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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2页）

&esp;&esp;苏珊焦急地问：

&esp;&esp;“那是打给谁的？”

&esp;&esp;“我不知道，”罗莎蒙德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恼的神色，“但我敢说，我一定能查出来。”她满怀希望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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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赫尔克里·波洛坐在维多利亚式的凉亭里。他拿出口袋里的手表，摆在面前的桌子上。

&esp;&esp;他说自己会搭乘十二点整的火车离开。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足够某个人下定决心来找他，或许，还不止一个人……

&esp;&esp;从房子里的大部分窗户里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凉亭。肯定，要不了多久，某个人会过来。

&esp;&esp;如果没有，他对于人性的了解就还不够，那些最重要的假设也就不正确。

&esp;&esp;他等待着——头顶上，一只蜘蛛守在网旁边，等着苍蝇送上门来。

&esp;&esp;最先来的是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她满脸通红，说话语无伦次。

&esp;&esp;“哦，蓬塔利耶先生——我实在记不住你的另一个名字，”她说，“我有话想对你说，虽然我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我真的觉得自己应该说。我是说，在可怜的利奥夫人早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以后——我认为沙恩夫人说得很对——那不是巧合，也肯定不是蒂莫西夫人说的那样——肯定不是中风，因为我父亲之前中过风，看起来和利奥夫人的情况次完全不一样，而且不管怎么说，医生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是脑震荡！”

&esp;&esp;她停下，喘了口气，然后恳求地看着波洛。

&esp;&esp;“没错，”波洛温柔地鼓励她，“你有事想告诉我？”

&esp;&esp;“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千万个不愿意——因为她一直那么善良。她帮我在蒂莫西夫人那儿找到了新的工作。她真的非常善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忘恩负义。她甚至还把兰斯科内特夫人那件最漂亮的麝鼠皮夹克给了我，里面的毛很厚，穿起来真的很合身。我想把那枚石榴石胸针还给她，她也不肯要——”

&esp;&esp;“你是在说，”波洛温柔地说，“班克斯夫人。”

&esp;&esp;“是的，你知道——”吉尔克里斯特小姐低着头，闷闷不乐地扳弄着手指。她抬起头来，猛地吸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听见了！”

&esp;&esp;“你是说，你不小心听到了谈话——”

&esp;&esp;“不，”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像个女英雄一样果断地摇摇头，“我要说出真相，而且告诉你也不会那么为难，因为你不是英国人。”

&esp;&esp;赫尔克里·波洛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esp;&esp;“你的意思是，对于外国人来说，偷听别人说话、偷拆别人的信件或是偷看别人随手放的信件，是件很平常的事？”

&esp;&esp;“哦，我从没有偷拆过别人的信件，”吉尔克里斯特小姐震惊地说，“并不是这样。但我那天的确听到了——就是理查德·阿伯内西来拜访他妹妹的那天。我很好奇，你知道，好奇他这么多年后突然出现。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然后——然后——你知道，当你没有多少私生活或是朋友时，你会很感兴趣——当你和别人住在一起时，我的意思是。”

&esp;&esp;“这很自然。”波洛说。

&esp;&esp;“没错，我也认为这很自然……虽然，当然了，这么做并不正确，但我的确做了！我听到他当时说的话了！”

&esp;&esp;“你听到阿伯内西先生对兰斯科内特夫人说的话了？”

&esp;&esp;“是的。他当时好像是说——‘和蒂莫西讲没用，他对什么事情都嗤之以鼻，根本不愿意听。但我想，我应该让你帮我分担，科拉。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虽然你一直喜欢装傻，但你很明事理，因此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esp;&esp;“我没听清楚兰斯科内特夫人的话，但我听到了‘警察’——阿伯内西先生当时大吼起来，‘我不能那么做。尤其是对我的亲侄女。’我不得不跑去厨房，因为锅里有东西溢出来了，当我再回去的时候，阿伯内西先生正在说，‘就算我被人害死了，我也绝不希望警察参与，如果可以的话，尽量避免，你应该能明白，对吗，我的好姑娘？但别担心，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会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然后他继续说，他立了一份新遗嘱，而她科拉不会受任何影响。他说她和她先生在一起很快乐，他过去真是看错了。”

&esp;&esp;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停止了讲述。

&esp;&esp;波洛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esp;&esp;“但我一直不想说出来，不想告诉别人。我认为兰斯科内特夫人也不想让我这么做……可现在，利奥夫人早晨被人袭击了，之后你那么平静地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可是，哦，蓬塔利耶先生，这不是巧合！”

&esp;&esp;波洛笑了，他说：

&esp;&esp;“不，当然不是巧合……谢谢你，吉尔克里斯特小姐，感谢你能来找我。你这么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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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费了些工夫才摆脱吉尔克里斯特小姐，他必须抓紧时间，因为还要等着听其他人的坦白。

&esp;&esp;他的直觉没错。吉尔克里斯特小姐前脚刚走，后脚就看见格雷格·班克斯大步走过草坪，匆匆走进凉亭。他脸色苍白，前额上挂着几滴汗珠，眼神异常激动。

&esp;&esp;“终于啊！”他说，“我以为那个笨女人永远不打算走了。你早晨说的全错了，完全错了。理查德·阿伯内西是被人谋杀的，是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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