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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计缘能感受出来,这并非仅仅因为他刚刚报出了那九个名字,而是陆乘风回忆起这一段记忆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浮现起那个人,所以也不能说就真的忘了对方。
&esp;&esp;整个过程计缘都没有说话,只是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esp;&esp;陆乘风也没有回忆太多,只是讲道了在破旧的山神庙看到计缘为止,因为后面的事情计缘都知道了。
&esp;&esp;讲完初到山神庙遇见计缘的事之后,他抬头看看计缘。
&esp;&esp;“计先生,您说,若是当初我们没有逞能来宁安县,没有异想天开的上山除虎,是不是很多事的结果也会不同?”
&esp;&esp;计缘指节敲击着化为竹简的玉简,想了下笑着回答道。
&esp;&esp;“于你陆大侠而言,当初的陆少侠只不过是减少了一段冒险经历,人生轨迹未必会有多大改变,真正影响最大的自然是杜衡,以及洛凝霜、赵龙和燕飞这几人。”
&esp;&esp;计缘说的是事实,当初连陆乘风在内,有五人除了受到惊吓身上则是毫发无损,那受伤的四个伤势一个比一个重,影响也一个比一个大。
&esp;&esp;最后右臂废掉的杜衡就不说了,便是洛凝霜,一个原本冰肌雪肤的女侠,身上从脖根处开始划胸过腹留下几道深深的伤口,几乎和破相无异,在这个封建社会,江湖到底还是男性占主导,女侠的归宿大多是嫁为人妇,且女子爱美世所共通,身上留下可怖的疤痕就是很大影响了。
&esp;&esp;至于使棍的赵龙,被虎尾击伤,内府伤害也是极重,这些年都没听到赵龙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了。
&esp;&esp;而燕飞也被利爪伤得不轻,但当初直面妖物直面生死,倒也令他在伤愈后有所突破。
&esp;&esp;总的来说,也就是这四人真正能算得上影响一生,至于陆乘风则远远不够。
&esp;&esp;当然,影响最大的可能是计缘本人,在那段最艰难的时间,没人来背他下山了。
&esp;&esp;听到计缘的话,陆乘风也是再次自嘲得笑笑。
&esp;&esp;“计先生教训得是。”
&esp;&esp;计缘看他沧桑而消沉的样子,肯定是经历过一件或者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了,人总是在这种时候会逃避着想要回到过去,想要改变当初。
&esp;&esp;“陆大侠,可将心事同计某倾诉倾诉,无人规定江湖豪侠就不可伤春悲秋了。”
&esp;&esp;计缘说着,站起来走到厨房,取了两只陶碗出来,摆在石桌上,轻轻在酒坛子上一拍就拍掉了封泥。
&esp;&esp;嗅着酒香将酒水倒入两只碗中。
&esp;&esp;这酒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药材气息,并非普通的粮酒果酒。
&esp;&esp;陆乘风也不客气,拿起碗敬了一下计缘就将一大碗酒全都喝光,品着酒的味道,眼睛不由的就红了起来。
&esp;&esp;“计先生,我遇上过杜衡了,我想问问您……”
&esp;&esp;陆乘风抬起头来看着计缘,视线迎着那一双苍目。
&esp;&esp;“您真的是神仙么?”
&esp;&esp;当初计缘虽然救了他们一命,但其实并未显露太过神异的手段,高人肯定是高人,但如同一些寺院庙宇也会有厉害的法师。
&esp;&esp;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类似的高人也会有所了解,有些传得还更玄乎,以前对于计先生的敬畏也就在思维中逐渐弱化。
&esp;&esp;可是之前再一次遇上杜衡,从其口中了解的一些事后,计先生的神秘感再一次加深了。
&esp;&esp;“陆大侠此番来是为了看计某,还是为了看神仙?”
&esp;&esp;计缘说了一句,也喝着这屠苏酒,酒算不上多烈,苦涩味却很浓。
&esp;&esp;“计先生,乘风听说,仙人神通广大法力通玄,长生久视逍遥世间,能腾云驾雾亦能游走幽冥,是真的么?”
&esp;&esp;‘看来是为了来看神仙的。’
&esp;&esp;计缘心中一叹,也不再顾忌,看着陆乘风一身气相掐指一算,已经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
&esp;&esp;“说起来,当年这居安小阁,还是陆大侠出资替计某买下的,些许力所能及的忙,计某自然是可以一帮的。”
&esp;&esp;陆乘风刚想开口,计缘就抬手制止了他,一双苍目淡然的盯着他。
&esp;&esp;“我已知晓令堂寿过世不久,也知晓陆大侠心中悲切,然人死不能复生,别说计某算不得什么真仙大罗,便真的是,也是不能让令尊令堂活过来的。”
&esp;&esp;一番掐算之下,计缘已经模糊的算到陆乘风周围的事。
&esp;&esp;陆乘风今天一梦之变而已
&esp;&esp;听到计缘的话,本已经做好了失望准备的陆乘风呆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计先生说得是什么。
&esp;&esp;“计先生,您说得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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