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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现在，又是他姐姐因病而逝。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esp;&esp;寇静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愈发冷峻。原来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经过四年的军旅生涯，早已经蜕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他身上有着由战场打磨出来的煞气，看一眼就足以叫人胆寒了。

&esp;&esp;也许，像他这样的人，早就应该在沙场上守土卫疆，而不是心存侥幸留在他们身边，最后却害了一个又一个。

&esp;&esp;若是楚辞在这里，得知他的想法一定会说：骚年，封建迷信要不得！什么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之类的话明摆着就是术士骗人的手段，信了才是傻子呢！

&esp;&esp;没钱汉子难

&esp;&esp;再说楚辞这边，他既和陆掌柜谈好题集之事，便放下心中大石。他回到张府，看见张文海正伏案苦读，时不时还捶一把酸痛的脖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esp;&esp;当时既然说了回来之后要教张文海打五禽戏，那就不应该食言。楚辞让张文海鸡鸣时分起床，到他的院子里来。

&esp;&esp;正所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张文海自然不会起不来。反而是楚辞，等张文海敲门后，他才打着呵欠打开门。

&esp;&esp;“你穿这么厚干什么？脱了脱了。”楚辞一看，这张文海穿着几件棉服，外面披着一件狐裘大衣，手上还捧着一个小手炉。

&esp;&esp;“这……可如今外面寒气逼人，将衣裳脱了，受风寒怎么办？”张文海表示不太想脱。

&esp;&esp;“那你还学不学了？这戏叫做五禽戏，有强身健体之功效。打着五禽戏时，身体里会散发一股热量，将你体内的汗液逼出，到时候衣服太多排不出去，这才会受风寒。”楚辞板着脸，一副说教的样子，张文海马上怵了，手脚利落地把自己扒得只剩中衣。

&esp;&esp;“呃，也不必穿这么少，把这件长衫穿上吧。”楚辞扔给他一件外衣，让他穿上。

&esp;&esp;张文海接过又飞快地往身上套，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受到了冷空气的毒打。

&esp;&esp;楚辞让张文海跟着他做热身动作，摆摆手臂踢踢腿，转转脖子扭扭腰，看起来十分像幼儿园阿姨在带小朋友做早操。

&esp;&esp;张文海跟着做这些怪异的动作，时间长了，居然也觉得没那么冷了。

&esp;&esp;“好了，咱们出去吧。”楚辞打开门，一阵寒风迎面而来，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但为了不在对方面前丢脸，还是勇敢地迈出了了。对古代文人来说，数学好像挺难的。幸好出的题也更加简单，楚辞粗略地过了一遍记忆，发现大概也就是小学五六年级的水平。

&esp;&esp;“张兄可会背九九表？”

&esp;&esp;“会的，家父曾经教过，但我已有多年未曾背诵。”在张家还没有机会科举前，张父是把他当未来的商人培养的。后来去了书院，因为他其他方面都比别人要差一点，所以在那些方面花的功夫更多。

&esp;&esp;县试里虽然也有九章题，但基本上都是先生平时讲过的，只需将题目背下来即可。

&esp;&esp;“那行，我现在出几道题，你把它做出来。”楚辞在纸上写了二十道口算题，把它递给了张文海。

&esp;&esp;张文海接过后，看着题目很老实地开始背诵。他背的是小九九表，从九九八十一起，背到二二如四止，背出一题，填上答案，下一题又是这样，循环往复，直到做完为止。

&esp;&esp;看来古代还真不重视数学，好像除了专门的技术人才之外，其他人对于数学都是一知半解的。在前朝时，甚至算学根本就不列入科举项，还是本朝太祖硬加上去的，当时也让很多读书人发出“一道九章毁我半生所学”的感慨。

&esp;&esp;如今经过了这么多年，大家也渐渐体会到了算学的好处。往日一个账房先生就可以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现在只要上过学的，基本上都学过一点《九章》，《五曹》，《孙子》之类的算学著作，由于《九章》普及最广，人们习惯将科举中的算学称为九章。

&esp;&esp;趁着张文海做题的功夫，楚辞将现代的大九九表默了出来。这样背更加符合数学规律，也让大家更容易记忆，毕竟现代二年级的小学生也能背得滚瓜烂熟。

&esp;&esp;张文海好不容易做好了题，交给楚辞之后他只看了一眼，就用朱笔打了个大勾，然后将那张纸推到一边。

&esp;&esp;“楚兄，你好像……还没有检查吧？”张文海忍不住提醒道。

&esp;&esp;“检查完了，全都对，写得不错。”楚辞以为他想要表扬，于是大方地夸奖了他两句。

&esp;&esp;“可你只看了一眼……”张文海抑郁了，他再次感到神童和普通人之间的一道天堑。

&esp;&esp;“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楚辞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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