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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第1页）

&esp;&esp;“那我问你，你是否从未来寿康宫拜安？！”

&esp;&esp;这倒是真的，春归神色平静：“臣妇入宫是奉圣令，依从圣令乃是应召于惠妃，惠妃娘娘并未嘱令臣妇前来寿康宫拜安，依据宫中法纪，臣妇不敢自作主张贸然拜安。”

&esp;&esp;“好个巧言夺辩的刁妇！”张太后大怒：“顾氏失敬，当责掌脸！”

&esp;&esp;刘女使飞快道一声“遵令”，这位应当便是寿康宫负责执罚的宫人，因为她已经接过了一个宦官递上的竹板，冷着脸面向春归。

&esp;&esp;掌脸，用的却不是巴掌，用的是和巴掌等宽且上带毛刺的竹板，春归毫不怀疑刘女使会下死力，真要是受此刑罚，她这张脸今日必须毁在寿康宫。

&esp;&esp;千钧一发的时刻，圣德太后应当会从天而降了吧。

&esp;&esp;“老奴恳请娘娘慎重。”忽听一句劝阻，春归倒是一怔。

&esp;&esp;出声劝阻的人正是严宫令。

&esp;&esp;“顾宜人有朝廷诰命在身，又与宫人丽月各执一词，老奴以为娘娘不应如此武断便降罪于顾宜人。”

&esp;&esp;春归：？？？

&esp;&esp;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严宫令竟然会阻挠圣慈太后的暴行！

&esp;&esp;春归并不以为刘女使是为惠妃收买——首先乔才人供认了是她举荐，张太后才会突发奇想让自己烹饪汤膳，且就算鱼虾乃张太后禁忌，可张太后为了此等小事大发雷霆并不符合常理，只有一个可能，是张太后需要这样一个由头发威，目的就是毁了自己的容貌，虽然想不通张太后为何有此想法，不过刘女使只是配合张太后行计应当确凿。

&esp;&esp;严宫令身为寿康宫的一只斑鸠

&esp;&esp;王太后一点都不体谅顾宜人的痛苦，“啧啧”两声：“过去咱们两个要好的时候，我就习惯了一口一声四娘的称呼，而今虽老成了太后，偶尔还是改不了口，我且还把你当成亲近的人，你倒是一心要和我生份了，不过一国太后虽然尊贵，但这名号之外，也得看自身的德行配不配得上他人的敬重，张娘娘而今行事，可越来越跋扈专横，确难怪我恍惚之间还觉得对你有教束之责。”

&esp;&esp;眼看着张太后就要暴跳如雷，王太后举手：“罢罢，咱们还是正经理论，张娘娘宫里的刘女使，因着心急于助纣为虐，不留心脚下摔了一跤，不得不回去长乐宫再要一盅炖汤，且喊了长乐宫的宫人帮着提食盒，那宫人这段时日服侍小顾，所以也是她在一旁帮厨，这宫人岁数小，寻常也不该她服侍饮食的事体，所以并不知道张娘娘的禁忌，可我猜她跟着刘女使走这么长一段路，总不至于没个交谈，一问之下，那宫人也不敢隐瞒，如实交待了她和刘女使的闲谈，小宫人也是为了讨张娘娘的好，详细描述了小顾怎么炖制的鲫鱼汤，用意本是想着日后小顾远在太师府，刘女使知道了怎么烹制这道鲜汤，时常能奉进给张娘娘你饮用，没想到因为这番闲谈，这宫人便可作为小顾的人证了，完全能够证实刘女使明知顾宜人进奉的汤膳犯了你的禁忌，却佯作不知压根便不提醒。”

&esp;&esp;张太后冷哼一声：“王太后既决意偏袒顾氏，自然不愁找个宫人串供。”

&esp;&esp;“你要这样说，这事体可就无法善了了。”王太后这才示意萧宫令：“传高太医进来，让高太医验看那方竹板。”

&esp;&esp;张太后眉毛挑成八字，不知王太后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esp;&esp;春归却依稀想到了王太后的用意，握紧拳头——这回却不是因为忍笑，而是忍怒了。

&esp;&esp;以至于她竟然没有心思打量一番乔庄的老师，其实早闻盛名的高太医的形容。

&esp;&esp;高太医很快有了结论：“禀二位娘娘，经察，此竹板之上为人涂抹有诡毒，名为纱幂遮，乃前朝禁苑之中所制，此毒无色无味，口服无碍，却会渗入创口，若不用

&esp;&esp;生肌之药则也不会毒发，不过生肌药中皆含冰片，冰片即为此毒之引，若由冰片引发，则药石无医，中毒者势必暴毙，不过不识此毒者难以诊觉，极易误诊为创口生脓恶化不治。”

&esp;&esp;这就是深宫内廷里害人于无形的诡毒之一。

&esp;&esp;王太后允了高太医告退，才正眼看向已经因此变故震惊得面无人色的张太后。

&esp;&esp;“张娘娘可不是想要小顾受掌脸之罚而已，谋的是小顾的性命，性命攸关，此事只能报请皇上圣裁。”

&esp;&esp;“我绝无要顾氏性命的想法！”张太后这才回过神来：“我是厌恨顾氏与董氏勾结，意图怂恿六郎对裕儿不利，但打算的也只是毁了她这张脸，免得赵兰庭受她诱惑色令智昏，听她唆摆可劲的蹿掇六郎行不忠不孝之罪，我根本就犯不着用这种什么，什么遮的诡毒害顾氏性命！”

&esp;&esp;王太后倒也不怀疑张太后的说法，在她看来，张太后那简单的头脑也的确想不出这等阴毒的办法，再者张太后虽然浅薄，年纪越大毛病越多，倒还没有那样的蛇蝎心肠，杀人害命的确不够胆量，否则她今日下令把春归杖杀寿康宫，皇上难不成还会将生母法办？总之张太后想要害春归的性命，大可不必如此曲折。

&esp;&esp;“那就是你身边的宫人受居心叵测之徒收买，才会行此阴毒之事了。”王太后两道芒刺一般的目光直盯刘女使。

&esp;&esp;“丽月竟然是你！”张太后简直气急败坏：“这处罚宫婢的刑具一直为你掌管，也一直是你负责施罚，只有你知道今日顾氏会被掌脸，只有你能够事先在竹板上涂那什么……什么遮，你竟然胆敢自作主张！”

&esp;&esp;“娘娘明鉴，奴婢并未……”

&esp;&esp;“嘴硬也不能脱罪，纵使你长着铁口钢牙，也挨不住东厂的刑审。”王太后轻轻一句话便阻止了刘女使的狡辩。

&esp;&esp;但那宫人却仍是一声不吭。

&esp;&esp;“来人，就用这块竹板给我重重的掌脸，我且看用刑之后再替这贱婢涂上生肌药，她招还是不招！”张太后甚至恨不得自己亲自用刑。

&esp;&esp;便有两个宫人上前押制刘氏，但刘氏仍然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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