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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祺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他扶住桌子站稳后哭喊道:“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我真得后悔我为什么要去,我为什么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多好,为什么要知道呢?”老夫人已经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儿子知道了,该怎么办?怎么办?贵祺转身看着老夫人道:“我扶灵回到那边您不让我回京,居然为了留住我,不惜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还骗儿子说我是得了什么怪病!您可是我母亲,我亲生的母亲啊!”老夫人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贵祺,贵社说得每一句话都如同是雷声一样响在她的耳边。贵祺却并不放过他,他已经忍得太久了,自那边回来后这些事情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可是他又不好直接去找老夫人——那是他的母亲,长者为尊啊;再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可是圣人之言,他怎么可以去质问自己的母亲呢。可是老夫人的所作所为让贵祺又太难以接受,郁结的在胸中日久再加上喝醉了酒,终于全部发泄了出来。老夫人哆嗦着道:“祺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这就是你孝敬母亲的样子吗?”贵祺看着老夫人,盯得老夫人心虚起来。贵祺还是盯着老夫人不放,他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孝敬?谈到孝敬,哪个有郡主孝敬您呢?什么事儿没有替您打点到?您需要什么没有替您想到?可是您呢?您看她顺眼过吗?为什么,哈哈,只为了她是我另一个母亲,你的死对头给我做主娶下的!所以,您才一直要把她除之而后快。”正文三百二十老夫人当年所为是为谁?贵祺把老夫的的心事儿挑破后,忽然又摇了摇头道:“不,你错了,母亲,红衣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她替儿子做主娶的,红衣是儿子愿意娶回家的。”老夫人指着贵祺勉强说出了一句话:“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同母亲如此大吵大闹个不休吗?”贵祺听到老夫人的这句话,看着老夫人点点头:“对了,对了,原来母亲讨厌红衣还有一个缘故——因为她是我看中的女人,母亲怕我同她一条心是不是?你想让儿子心中只有你,除了母亲什么女人也不放在儿子眼中、心中,是不是?我的父亲当年没有做到的,他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便想让我做到是不是?可是——”贵祺盯着老夫人的眼睛:“我是你的儿子,我不是父亲,母亲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唯一的,同我的妻子没有什么可比的,您知道吗?我就是再疼爱我的女人,我也不会不孝敬母亲了。”老夫人被贵祺的话说得完全愣住了,她只知道呆呆得看着儿子,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老夫人似乎现在才明白,她是贵祺的母亲,而贵祺待她与待妻子的感情是不同的!不过,老夫人这样想了不一会儿便又转过了念头:如果贵祺用全部的心思去疼爱一个女人,那么他的眼中、心中哪里还会有她这个母亲,还不是样样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当年儿子就是为了那个红衣,不顾自己的泪眼挽留执意要回京。他地心里哪里为自己想过半分?想到这里,老夫人看向贵祺:“母亲在你的心中不如你的一个女人吗?我生养你经历了什么样的疼痛,这些年又为你操碎了心,你一点儿也不为母亲着想吗?如果没有我,这个世上哪会有你,更不会有什么你的女人了!你居然如此待你的亲生母亲,你不怕天下人笑你吗?”贵祺满脸是泪的大笑起来:“怕天下人笑我?笑我什么,笑我有你这样一位母亲吗?不论我的妻做得如何好,不,你压根就没有给过红衣机会。你见都没见她的时候。你就已经想把她自我的身边除去了!香儿可是母亲在回京地路上,做主要儿子娶地吧?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当红衣是你的媳妇了。”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祺儿。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今日不同你计较,你现在立时去睡吧,有什么话儿明日我们母子再说。”贵祺看着老夫人:“您生气?我想我父亲应该更生气吧?您居然为了一已之私绝了李家的香火,我父亲会不生气吗?”老夫人听得一哆嗦。但是这样地话她如何能承认:“你胡说什么。不理会你。你却越发胡说起来。还不出去好好睡下是正经。”贵祺看着老夫人道:“你以为你做得事情没有人知道吗?表姨太太知道。明秀也知道。想来姨母也是知道地。而且那边老府上地许多老人儿都知道。如果母亲不承认。我们可以叫云娘进来问一问。儿子想。她也一定是知道地。母亲。你认为你做得极为隐秘。可是你没有想到。有这么多地人知道吧?”老夫人又气又急又难堪。她抚着胸口急道:“你难道要逼死自己地亲生母亲才能甘心吗?”贵祺闻言跪了下去:“是儿子地错。儿子不该把母亲地所作所为说出来是不是?您是不是要骗儿子一辈子才开心呢?”老夫人看着贵祺好久。忽然她也哭了起来:“就算我当年做了什么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当年做下了那样地事情。今儿候爷府中会是你做主吗?这候爷地爵位会是你地吗?你认为那个女人养了你这么多年是甘心情愿吗?她是没有办法才没有加害于你!不是母亲地安排。你早早就死掉了。哪里还能口出不孝之言来忤逆亲生地母亲!”贵祺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字地言道:“没有出生或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投胎到我们李府地兄弟也就罢了。那几个已经出生地。不论是嫡是庶都是李氏地血脉吧?您居然在老府那里也没有放过他们。您这样做、这样做不是太过没有天良了吗?就算他们在也不可能影响到我地地位。他们可都是庶出啊!就算我死了他们也掌不了侯爷府。袭不了侯爷地爵!他们地死也是母亲为了我地安危吗?”老夫人扭过脸去只是轻泣却没有答话。贵祺接着说道:“母亲是怕他们会给他们的母亲多争一份宠爱过去吧?您其实一直都在设法回京,认为在老府中除去她们不会让父亲怀疑到你是不是?不,你是用他们来陷害那个她是不是?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她也是心计极深之人,居然躲过了母亲的算计不说,而且这些年一阵被我父亲宠爱着,一直霸着侯爷府让你在父亲的有生之年没有回到京中!所以你恨、你恼,所以你把所有的怨毒都出在了红衣的身上,是不是?”老夫人咬着牙还是没有说话,与贵祺分辩这些做什么呢,明儿只要贵祺清醒了,谅他也不敢再说一遍。贵祺却继续大吵大闹着:“母亲把恨意转到了红衣的身上,不能看她有好日子过。我没有到京呢就设计我娶了香儿,后来香儿不如母亲心意了,便又一力促成了明秀同儿子的亲事,总之,你就是想要压住红衣,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是不是这样?”老夫人转头过来:“祺儿,你胡闹够了没有?那个明秀是怎么回事儿你全忘了吗?不是你做下了糊涂事儿,我能让她进门吗?”贵祺看向老夫人,他的头有些晕,跪在地上总是摇来晃去的,便干脆坐倒在地上:“母亲,那个、那个明秀的酒菜中下了东西您真得不知道吗?不要说您不知道啊,母亲。”老夫人吱唔了几句也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又一次扭过了脸去。贵祺最后哭得伏倒在地上:“母亲,其实说起来,我不该怪你,也没有怪你。有些事情,我自郡主府中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儿子却一直没有同母亲说过什么。我要怪的人是我自己,要恨得人也是我自己。我同红衣七八年的夫妻,一直安安乐乐的过我们的日子,可是却因为我不好意思认错,因为我要面子,因为母亲说男人不能同女人说对不起,然后我的家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如果我相信红衣,如果我就是坚持不娶其他的女人,我和红衣现在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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