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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啊。”

&esp;&esp;两人走向一边的停车场，王嘉然推出一台白色的电摩，周文菲坐在后座。比起喜欢咆哮的nja，这辆gogoro算是无声无息地划入台北深夜寂静的巷道中。

&esp;&esp;在周文菲搬离万国公寓的那个晚上，王嘉溢回来了，看到那台机车，眼神有刹那的冰冷，马上打电话给舅舅，很简短也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他飙车了。”这恐怕是周文菲唯一见识过的——王嘉溢生气的样子。

&esp;&esp;结果就是酷炫的超跑机车连夜就被孙瑞连从汉云公寓的车库运走了。

&esp;&esp;王嘉然为此愤愤不平，说他连个出行工具都没有。等王嘉溢再回来，就给他买一辆当下台北非常风靡的gogoro。心里更加不平。

&esp;&esp;拉风叛逆少年一下就降级到电摩待业青年。可是去接周文菲下班，交通工具必不可少。王嘉溢有宾士，他又不会开，只能勉强接受这辆电摩。

&esp;&esp;周文菲问：“你和嘉溢最近相处怎样？”

&esp;&esp;她劝过王嘉然，马上就到毕业论文答辩季，且还要找工作，希望他能尽可能体谅王嘉溢，让他顺利毕业，拿到学位证书。

&esp;&esp;次人格……理所应当做出牺牲。但周文菲还是从王嘉然眼里看到一丝丝的责怪和受伤。

&esp;&esp;“还好。”王嘉然苦笑一声，“你就这么担心我让他毕不了业？”

&esp;&esp;“你还记得去年你

&esp;&esp;喻文卿并不意外自己看见的这一幕。

&esp;&esp;他一直没有下车，当然他可以下车，但下车后做什么？他的女孩，此时此刻并不是他的。他甚至还觉得，周文菲不是想气他，而是真的挺喜欢王嘉溢或是王嘉然。和他在一起时，她就不怎么懂自我约束对其他异性的好感。

&esp;&esp;没有一丝愤怒，只有无边的伤感，仿佛还呆在荒山的木屋里。

&esp;&esp;周文菲在捷运车站的出口唱歌时，他就到了边上。怕被发现，车窗只敢降下一节手指的宽度。歌声飘进来，是一首日文歌。她从小就喜欢画日式卡通美少女，喻文卿是知道的，可能这么流利地唱日文歌，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esp;&esp;他静静地听着，问前排的司机：“你知道这是什么歌吗？”

&esp;&esp;司机也听一会：“范玮琪唱过一首中文歌，旋律一样的。”他哼两句，“叫什么……最初的梦想。”

&esp;&esp;喻文卿上网搜，范玮琪《最初的梦想》翻唱自中岛美雪的《骑在银龙的背上》。他翻到中文翻译的歌词，一字一句地看了，望一眼车窗外穿宽松针织衫和牛仔裤的女孩。她正沉浸在副歌部分，手掌在身侧张开，轻轻地打着拍子。

&esp;&esp;两个多月不见，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esp;&esp;不止衣着打扮比过去随性自信了许多，连声音都是。音域宽广，气息很稳，没有她平时说话时——那种像是随时在等待他人反应要改变话语的犹豫和忐忑。歌声里也听不到一点点的畏惧或是羞涩。没几个观众愿意停下来聆听片刻，也无碍于她尽情地发挥。

&esp;&esp;她竟是如此喜欢唱歌。喻文卿想，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连姚婧都知道她不喜欢商科，他却能一无所知到安排她去兰蒂斯实习，想要她以后做米扬的副手，走一条稳定的专业财务人员的道路？

&esp;&esp;他喜欢的——究竟是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在科莫湖边等待他的长裙女子，还是现在这个动情地吟唱心声的固执女生？

&esp;&esp;让他输掉她的，看来不止是抑郁症，也有他的自以为是。

&esp;&esp;在他说出那番分析后，林医生说，并不能百分百认定，周文菲在台北的生活是一条寻死之路，它极有可能也是条求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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