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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你还活着？你还没有死？他们都说你入了宫，可是——”墨染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赶忙上前搂住了苏霁的腰肢，嗅着苏霁颈间碎发的清香，那些隐藏在心底最深的回忆不住涌现。

&esp;&esp;那日苏霁被行刑，投入滚沸的铁水中的时候，他也在场，身边还带着四五十个手下——诛杀苏霁本就是杀鸡给猴看，所以对身份排查并不严格。

&esp;&esp;他们几十个人，拼尽全力，未必没有胜算。

&esp;&esp;可惜，他不会下劫人的命令。在他的谋划中，苏霁本就是牺牲品。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回到魔教，心却在隐隐作痛。但他得知苏霁仍旧活着，心却更痛了。

&esp;&esp;他早已瞒着苏霁定了亲事，绝不会为苏霁而悔婚了，这意味着他又要牺牲她。

&esp;&esp;而这次重逢，他的心又一次剧烈地疼痛。他要利用荧惑守心来制造天下大乱，这意味着他又又又要牺牲一次苏霁了。

&esp;&esp;苏霁趁其在思虑，立刻从他的怀中挣脱了。

&esp;&esp;她跟太子待久了，竟对男子不设防，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是谦恭有礼的君子。

&esp;&esp;“墨染，你我现在毫无瓜葛，男女有别，别动不动就上来抱我。”苏霁冷冷地道。

&esp;&esp;墨染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霁，这还是那个视他为太阳的苏霁吗？

&esp;&esp;墨染青筋暴起，目眦欲裂，他嘶吼道：“不！你不是苏霁！”

&esp;&esp;苏霁状若未闻，莞尔一笑。

&esp;&esp;她的确不是苏霁，那个痴情于墨染的悲惨女人，早就为墨染牺牲了一切，永远地死在了。

&esp;&esp;苏霁回到现代时，重温了有关苏霁的剧情，故而印象特别深，甚至连章节数都能记得。

&esp;&esp;“四年前，我得信于魏东陵，骗得了御剑山庄的密室钥匙，又将他哄骗出去，在庄内翻找了十日，才将剑谱寻到，冒着生命危险送到魔教。”苏霁回想起书里的内容，道，“两年前，我祈求魏东陵协助管理江左三城，与十二个管家一齐去了那里，在路上，我将十二个管家全部杀死，用魔教十二使徒替换，积年下来，终于夺取了江左三城。”

&esp;&esp;“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我苏霁为你干的！你怎么能说我不是苏霁？”苏霁恶狠狠地道，“我苏霁本不欠你的！即便是欠你，这些也该还完了！”

&esp;&esp;墨染茫然无措地望向苏霁，眸间被灰褐色的尘霾掩住，此刻，知晓苏霁活着的欣喜被心底的不安代替，逐渐起了杀意。

&esp;&esp;她不爱他了，甚至有一天，会爱上别的男人，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esp;&esp;想到这，墨染的心仿佛刀刺入一般疼痛。

&esp;&esp;这样，还不如由他来亲手了结了苏霁的生命，这样，苏霁这辈子唯一爱的就是他了。

&esp;&esp;墨染走近苏霁，拭干了眼中的泪水，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越掐越紧。

&esp;&esp;苏霁拼命地护着自己的脖子，为自己争得喘息机会，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怕的——如意楼早被太子的府兵占领，现在这屋内也全是太子的人，今天墨染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esp;&esp;而在暗处的太子，亦是泪如雨下。往事就这样被掀起，往日苏霁对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细节，就这样被详述。

&esp;&esp;他的心口有一处疤痕，在今天被无意中刷拉一下全部撕开，露出猩红的肉和鲜红的血来。

&esp;&esp;太子痛心疾首地阖上了眼，她知道所有的细节，正是苏霁无疑。

&esp;&esp;可笑他当时以为她不是苏霁时，内心还是狂喜的。

&esp;&esp;太子看了眼手中的剑，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曾许过诺言，再见苏霁时定不会手软，将她一剑诛杀——可他现在面对这个伪装成另一个人的苏霁，还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esp;&esp;为什么同一个人，既可以良善，又那么心狠？既可以柔情，又那么歹毒？既可以是妙手回春的仁心医者，又可以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呢？

&esp;&esp;太子红着眼眶，无意识地摇着头，看着挣扎着的苏霁——她的罪孽太多了太沉重了，如果现在她死了，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esp;&esp;苏霁的脖子上被生生掐出紫痕，因为呼吸不畅而暴起的青筋狰狞地出现在苏霁的脖子上，苏霁十分难受地挣扎着，可墨染使了十足十的力道，她又如何挣得脱呢？

&esp;&esp;太子看到苏霁绝望的样子，心痛得不能自已。比知晓苏霁的身份更加难过的，就是看到苏霁挣扎求生的样子。他再也顾不得别的了，用剑去挑墨染的后背，剑势使墨染一个不稳，不得不用双手作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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