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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么会,女妾刚好得空,正想到椒房殿来拜见皇后,没想到皇后就派人来了,您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
&esp;&esp;两人相视一笑,说了不少家长里短。张皇后突然叹了口气,十分烦恼的样子。
&esp;&esp;明月夫人忍不住追问:“皇后何故唉声叹气?”
&esp;&esp;“夫人有所不知,昨天陛下和太后都来找过我,让我查一查是谁将翁主和亲的消息透露给太皇太后的。我倒是有些眉目,可宫里人多嘴杂的,查起来也费事,所以才发愁哇。”
&esp;&esp;明月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愣不过片刻就释然一半。刘炽一向对她宠爱有加,再加上她手上又有
&esp;&esp;碧霄宫一夜平安无事,张宝终于松了口气。
&esp;&esp;第二天是杜凌霄入殓的日子,芳洲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单独跟曾大母说几句话,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早。
&esp;&esp;刘炽一个人孤独地站在灵前,脊背挺得笔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察觉身后有人,他回过头对芳洲说道:“就等你了,等咱们给太皇太后磕完头,就可以大殓了。”
&esp;&esp;“不等其他人吗?”芳洲虽不喜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杜凌霄安寝,但规矩摆在那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esp;&esp;“刘氏子弟已在宫门口等候,其他人……”他冷笑一声,“虚情假意,猫哭耗子,见了就恶心,我让她们卯初就起床去城外候着了。”
&esp;&esp;刘炽这几天常常处在暴怒边缘,做的事也是匪夷所思,先是不准太后出现在灵前,后又把哭灵的皇后和众夫人都撵回去,现下听他这么说似乎真不打算再等什么人了。
&esp;&esp;芳洲没有丝毫犹豫:“好!”
&esp;&esp;两人跪在杜凌霄灵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刘炽大手一挥,一群人鱼贯而入,换衣、梳妆、入棺……,芳洲粉唇紧抿,沉默地看着众人动作,当沉重的棺木与棺身之间只剩下最后一道缝隙时,刘炽突然出声:“等等!”
&esp;&esp;众人立即停手,恭顺地退到一旁。
&esp;&esp;刘炽轻推着芳洲:“去吧,去跟曾大母道个别,跟她说……”他顿了半晌,才重又开口,“来世,不要再入帝王家。”
&esp;&esp;他的话“嗖”的一下勾出芳洲忍了好久的泪。
&esp;&esp;刘炽呆呆看着她,忽掀唇一笑,低低道:“高处不胜寒,说起来大母也不亏,总归还是有人懂她怜她心疼她的。”
&esp;&esp;他不说还好,一说芳洲更难受了,蓦地蹲下,抱着身子将头埋在臂弯里哭得不能自已。
&esp;&esp;众侍都被她的哭相吓懵了,静不过片刻,就有人被她悲痛欲绝的哭声感染得抹泪,不多时,刘炽也跟着红了眼眶。
&esp;&esp;良久,哭声渐歇,芳洲走到棺椁前看了杜凌霄最后一眼,沉沉棺盖在她眼前缓缓合上,巨大的棺椁被人稳稳抬上辒辌车,随后会被运到城外灞陵与文帝合葬。
&esp;&esp;“翁主这几天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有话跟翁主说。”刘炽冲芳洲颔首,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希冀。
&esp;&esp;芳洲点头,倒不是刘炽体恤她,女眷本就不能跟去帝陵,即使去了也进不了陵区,只能在外面干等。也不知刘炽怎么想的,偏要大清早将妻妾们折腾起来白跑一趟。
&esp;&esp;不过以他强势的性子来看,似乎也说得过去,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esp;&esp;目送灵柩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芳洲才转身回了明光殿。
&esp;&esp;她是真的累了,一沾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总感觉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她脸上游移,她不耐烦地把手挥开,那只手就握住她的柔夷把玩,甚至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她“啊”的一声自梦中痛醒,一张放大的陌生男人脸孔出现在她眼前。
&esp;&esp;那人有一双褐色的眸子,深眼高鼻,唇下长着几根稀疏的胡须,脸上挂着奇异的笑,盯着她一瞬不瞬,见她醒来,非但没将手拿开,反而朝她胸前袭去。
&esp;&esp;芳洲心中大骇,就势一滚,滚到床铺最里头,堪堪避开他的魔爪。那人愣了一下,眼里浮现兴奋的光,像盯着猎物的野狼,怪笑一声扑了上来。他的手臂比芳洲两条胳膊加起来还要长,轻松一伸就能够到她的身子,他邪笑着抓住她两条修长的腿,将她一个劲地往床边拽。
&esp;&esp;芳洲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呼救,男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就要上来掀她衣裙,她的手四处乱抓,终于摸到枕头下的匕首,想都没想就朝男子面上刺去。
&esp;&esp;男子“哇”地一声怪叫,伸手捂脸,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芳洲趁此机会从他肋下钻出往殿门口跑,男子抓了一手血马上变得怒不可遏,拔腿朝她追过去,长身一跃,将她扑倒在地。
&esp;&esp;他将芳洲按在地上,“哗啦”一声撕开她后背衣裳,夏季衣衫薄,她的雪肩在他眼前一览无余,勾得男子眼都直了,大掌紧跟着摸了上去。
&esp;&esp;他的手又粗又砺,摸在她细嫩的背上无异于凌迟。
&esp;&esp;不管芳洲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半分,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窒息将她紧紧裹住,眼前闪过刘康和魏无恙的脸,颊边滚下一滴泪,再无任何犹豫,狠狠咬向自己舌头。
&esp;&esp;男子眼尖,发现了她的意图,长臂一伸,两只手指迅速掐住她的左右脸颊,芳洲口快,在他指下还是把自己咬了满嘴血。
&esp;&esp;芳洲仍不死心,趁男子两只手无法腾空之际,握着匕首朝自己脖子刺去,电光火石间一声熟悉的大吼在耳边响起:“腓腓,不要!”
&esp;&esp;这一声大吼让匕首失了准头,划过她的耳廓后经身后男人之手打落在地,紧接着身上一轻,男子被人掀翻,一道矫健身影跑过来,敏捷地骑坐到男子身上,朝他挥拳相向。
&esp;&esp;男子不甘示弱,试图以鲤鱼打挺反扑,他身上那人像疯了一般,拳拳相击,声声可闻,每一下都打在他双眼之上,直把
&esp;&esp;他打得嗷嗷狂叫。
&esp;&esp;“来人,快来人,有刺客!”芳洲顾不得舌头疼痛和衣衫褴褛朝外殿跑去,跑到门口才发现张宝和众谒者、宫婢躺了一地。
&esp;&esp;这些人若是被那人放倒的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想不到姬嬿居然歹毒至斯,为了害她,不惜趁刘炽扶灵离宫之际,将异族人引到宫里来!她计划得这般周密,只怕是算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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