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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只要能熬到楚墨白来就好了，”江重山低声道：“杀了楚墨白之后，是死是活我已不在乎。”

&esp;&esp;“你不在乎？”江重雪眼睛鲜红，“那我呢，你在乎吗？”

&esp;&esp;“你……”江重山一阵强烈的感情从心头溢出，但他不能叫江重雪发现了，只得把它们克制下去，“重雪，那之后，你就可以好好活着了。”

&esp;&esp;好好地去活你自己的一片世界，寄傲南窗下也好，悠然山水间也罢，不必再为了这份仇恨而活。

&esp;&esp;江重雪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蹦出来，“原来你觉得，你死了，仇报了，我就能好好活了。”

&esp;&esp;他闭上眼睛，手指攥紧，骨关节用力到苍白。

&esp;&esp;也不知过去多久，江重雪用很轻的声音问他：“你的伤，最多还能熬多久？”

&esp;&esp;此时此刻，已没有再欺骗的必要，所以江重山老老实实地回答：“至多，一个月吧。”

&esp;&esp;江重雪颓然地垂下头。

&esp;&esp;他突然又把头抬起，掷地有声：“好！”

&esp;&esp;石室内的两人皆都一惊，听他道：“既然如此，哥，你想怎么对付楚墨白，说吧。”

&esp;&esp;江重山却出奇地沉默了下来，两人等着他说出计划，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esp;&esp;江重雪并不希望江重雪牵扯进这桩事来，他的计划原本只有他一个人。重雪是个意外。这些年，他多么希望金刀堂的人能够重生，可时至今日，他却希望没有遇到重雪。

&esp;&esp;他不想连累了他。

&esp;&esp;片刻后，江重山有了计较。

&esp;&esp;他道：“天亮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esp;&esp;走到外面一看，天边透出温润的青色，稀薄的阳光隐在云层间欲落未落。

&esp;&esp;“回家。”江重山道。

&esp;&esp;两人一愣，江重山已步出乱葬岗。

&esp;&esp;回到金刀堂，江重山说过要亲自下厨做饭，所以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esp;&esp;周梨伸了半张脸去，“江大哥，你要不要帮忙……”

&esp;&esp;话还未说完，门就朝脸上掀过来，吓得她赶紧一躲。

&esp;&esp;江重雪立在院子里一棵枯树下，衣裳的红仿佛让灰白的枯枝都显出了一点生机。

&esp;&esp;等江重山打开厨房的门把菜端出来时，他轻微地侧了侧头。

&esp;&esp;厨房里缭绕的云烟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周梨的鼻尖轻轻嗅了嗅。

&esp;&esp;好香。

&esp;&esp;三碗小米粥，一碟煎鱼，一碟青菜。

&esp;&esp;江重雪没有胡说，江重山的厨艺真的一绝，光是煎鱼和青菜这两样普通不过的菜式，竟然做的比坊间名厨还好，周梨赞不绝口。

&esp;&esp;吃完后，江重雪把筷子放下。

&esp;&esp;江重山把碗筷都收走了，回来后开始把他的计划告诉他们。

&esp;&esp;周梨恰时地抬头一望，阳光落下来了，光线茫茫然的。

&esp;&esp;阳光常在，可惜，人不是常在。

&esp;&esp;比如曾经门庭若市的金刀堂，人，皆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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