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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还有些担心：&ldo;那也不该啊，现在都九点了，她以前最晚八点都能回来了。&rdo;&ldo;她估计醒悟了，想发奋，这次机会难得。&rdo;&ldo;是吗？&rdo;寝室静了下去，大宝洗完脸准备睡觉，余薇薇还在看美剧，窗外大雨又至，雨珠敲打着玻璃窗发出&ldo;噼里啪啦&rdo;的声响，时钟渐渐指向十点。阮荨荨还没回来。大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这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说：&ldo;薇薇，你说她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rdo;余薇薇这才有些慌了。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天边都开始渐渐泛起鱼肚白。等了一整晚，阮荨荨仍旧没有回来，电话永远关机。……金甫别墅。明晃晃的吊灯高悬，徐盛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一条热门，国内第一名府清大破格录取零分考生，忽然想起一些事，拿脚踢了踢他，&ldo;哎‐‐十一，你看，这国内第一大学的门槛是不是越来越低了？啥都破格录取了，还好你当初没去。&rdo;周时亦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似乎没听见。徐盛又靠过去一点，&ldo;你说你当初怎么就能放弃那么好的大学，非得留在本市上大学呢？这地儿有什么那么吸引你？呆了十几年了还不腻？&rdo;？☆、07?中利医院。阮荨荨躺在手术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医生聊天，&ldo;你来这儿工作多久了？&rdo;&ldo;一年。&rdo;男医生头也不抬，冲一旁的小时候摊手，&ldo;镊子。&rdo;阮荨荨眼神略复杂地看着他：&ldo;一年你就能做这么复杂的手术？&rdo;男医生接过镊子夹住针往外拔，瞥她一眼，觉得好笑，不就一个手术缝合而已，能有多复杂？&ldo;并不是很复杂。&rdo;阮荨荨又问：&ldo;疤会不会很深很难看？&rdo;问完自己都觉得好笑，手臂上那么多淡疤，还在乎多这么一条？身边的小护士终于忍不住插嘴道：&ldo;萧医生好厉害的，原先在加州大学实验室做研究的，后来学成归国，第一次拿手术刀都比那些从医十几年的老医生都做得漂亮。缝合了肯定会有疤的，但是你放心，不会很深的，时间久了就会淡去。&rdo;她哦了声，手臂上钻心的疼，身上冒汗，咬牙忍了忍，继续扯话题分散注意力：&ldo;你长这么帅，你们院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rdo;萧南生发现这个病人话真的有点多，&ldo;不知道。&rdo;阮荨荨看了眼边上的小护士，只见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于是意味深长地说：&ldo;肯定很多。&rdo;萧南生没再理她，声音低沉，吩咐护士：&ldo;线。&rdo;小护士头埋得更低，不知是害羞还是找不到线。阮荨荨心中明了，继续问他：&ldo;还没有女朋友吧？&rdo;&ldo;……夹子。&rdo;&ldo;喜欢什么样的女生？&rdo;&ldo;……镊子。&rdo;她看了眼小护士，&ldo;长发的？短发的？文静的？&rdo;&ldo;……毛巾。&rdo;小护士脸更红了。等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好，萧南生转身去洗手，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回来，拿起手术台上准备好的方块毛巾，冲她说：&ldo;想要不留疤，这几天就得吃的清淡点，如果伤口发痒，说明正在长新肉，不要去挠，不然很容易发炎，现在我帮你处理脚上的问题。&rdo;他俯下身，那毛巾包住她的脚，看向她，继续说：&ldo;右脚踝要打石膏，这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注意休息，饮食清淡就行了。&rdo;&ldo;……哦。&rdo;萧南生低头握住她的脚，&ldo;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rdo;&ldo;有女朋友么？&rdo;萧南生突然笑起来，&ldo;你猜。&rdo;&ldo;这哪猜的出。&rdo;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ldo;咔嚓&rdo;一声，剧痛难忍，只听他慢慢地说：&ldo;我结婚了。&rdo;骨头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疼痛减缓。她看了眼旁边的小护士，一脸的错愕和失落，摇了摇头。罪过罪过……萧南生直起身，面容又恢复冷静，&ldo;得住院一星期观察。&rdo;说完，萧南生吩咐小护士送她病房，转身离开，却被阮荨荨叫住。&ldo;我能跟你提点意见么？&rdo;萧南生：&ldo;什么？&rdo;她忍了好久，终于道：&ldo;你们医院的麻药是不是质量有问题？为什么才半个小时就没药效了？&rdo;妈的，那一针针戳她心肝儿都疼。……手术室门一打开，等在门口的陈琪贝立马冲了上来，&ldo;荨荨，你怎么样？有没有事？&rdo;阮荨荨罢了罢手，一场手术做下来感觉快要虚脱，一句话也没多说。回到病房，只剩她们两个人。阮荨荨仰面躺在白色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中，左腿挂在床沿，白嫩修长，一晃一晃，心不在焉。陈琪贝低着头坐在床边，声音哽咽：&ldo;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这样，我爸借了很多高利贷去赌，血本无归，反而欠了一大屁股债，他们逼我今天一定要还三万，我没办法，我爸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只能跟你求助，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你的脚……呜呜呜……过几天就校庆了，你到时候怎么办啊？&rdo;她只是觉得奇怪：&ldo;你爸怎么会跟他们借高利贷？&rdo;陈琪贝一愣，&ldo;谁？&rdo;阮荨荨说：&ldo;那几个男的，踹我最狠的那个男的，你没印象么？&rdo;&ldo;你认得？&rdo;&ldo;嗯。那人来过学校几次，我有印象。是张曼的朋友吧？&rdo;&ldo;张曼？&rdo;阮荨荨转头看向窗外，寒风瑟瑟，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飘飘摇摇，停在窗台上片刻，风起，又往下坠，看不到终点。她声音没什么情绪：&ldo;嗯，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给大宝和薇薇说一声，她们两该担心坏了。&rdo;她昨天一进门就被人摔了手机，而陈琪贝的手机早已被他们浸在酒杯里。陈琪贝哭哭啼啼走了，空空荡荡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她一个人靠在床头，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脚出神。……中利是一家私立医院，萧南生是股东之一，看病的人并没有公立医院那么多。他昨天值夜，原本今天白天休息，但前几天跟老婆吵架，也不想回家，准备在医院打打球睡一觉，时间就过去了。萧南生是回办公室的时候接到周时亦的电话，脱下白大褂，字正腔圆地说：&ldo;十一，你找我什么事？&rdo;周时亦正在开车，声音没什么情绪，&ldo;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rdo;萧南生一笑，&ldo;怎么了？火烧火燎的？&rdo;周时亦的声音有些慵懒，&ldo;我姐给我打电话了，你有多久没回家了？&rdo;他从小跟着外公和姐姐长大，后来外公去世，姐姐供他读书，念大学的时候，姐姐出国读博，回国就给他带了个姐夫。萧南生心下一阵明了，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ldo;最近院里很忙，这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呢。&rdo;&ldo;我过来找你。&rdo;周时亦一手夹着烟，一手控着方向盘，姿势潇洒。车子驶到前方路口，他最后深吸一口，迅速将烟头拧灭，单手控着方向盘快速打个圈，脚下猛踩油门，提速往医院驶去。周时亦到的时候，萧南生已经换上了篮球服正在医院后面的篮球场打球。他立在操场边沿处等着，双手插兜，姿态挺拔。打完一局，萧南生终于停了下来，跟场上的人说，&ldo;我弟弟来了，你们先打一会儿。&rdo;打球的一帮都是新来的实习医生，年纪不大，血气方刚。有人邀请道：&ldo;让你弟弟过来一起打呗。&rdo;&ldo;你们打不过他的。&rdo;萧南生笑着罢手，&ldo;他以前是校队的。&rdo;&ldo;是吗？&rdo;他不信，看了眼场外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心道：校队就校队，谁没在校队呆过？于是，他说：&ldo;打一把就知道了……&rdo;萧南生冲场外招了招手，喊道：&ldo;要不要一起打一把？&rdo;周时亦很久没打球了，确实有些手痒，点了点头，去更衣室换了球服上场。场上十个人分成两队，周时亦跟萧南生一队，他太久没打，手生，虽然这样，也没给对手留一丝机会，频频守住了对方几个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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