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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你该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多糟糕，你希望奶奶醒来看见你这幅样子吗？”他招手叫来一个护士，叮嘱护士帮忙看顾一个小时，“走吧！”

&esp;&esp;随曦拗不过他，妥协，跟他到停车场，很小声地：“谢谢小叔。”

&esp;&esp;季景深开车很稳，随曦本来侧靠着发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esp;&esp;车子开到楼道下。

&esp;&esp;拉手刹，熄火。

&esp;&esp;随曦睡得很沉，季景深叫了几次都没叫醒，他还要赶回医院，不能放任她在车上睡，只得下车，绕过车头，拦腰把她抱出来。

&esp;&esp;她很轻，侧脸乖乖地贴着他的肩口，整个身体都很软，季景深从她口袋里拿到钥匙，开门进屋，放她在床上。

&esp;&esp;窗帘开了一些，有日光透进来，季景深手臂从她腰下拿出，就着坐在床沿的姿势，静静看她。

&esp;&esp;她瘦了不少，本来还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彻底变尖。面色难看，是熬夜后的苍白，他盯着看着，恍然未觉自己俯身。

&esp;&esp;记忆中丁点大的小姑娘，搂住他脖子叫哥哥的小姑娘，软乎乎改口叫他小叔的小姑娘，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很快就要成年……

&esp;&esp;像是一个养了太久太久的花骨朵，终于长大，要开花结果……

&esp;&esp;指尖有异样感，很软，像水做的。

&esp;&esp;他猛地回神，骤然发现自己的手竟在轻抚她脸，距离咫尺之近，近到他再低一些，就可以吻到她……

&esp;&esp;脑海里开始播放画面。

&esp;&esp;从：

&esp;&esp;季秉泽走进季律房间，灯没开，黑漆漆的，他抬手去摸开关，尚未碰到，对窗有脚步声过来。

&esp;&esp;鬼使神差地，他走到窗边，隐在帘后，当看清来人，他拧眉。

&esp;&esp;从季景深横抱着随曦进屋，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跟着坐下，到俯身凑得极近，手指轻抚她脸，每一个动作都落入眼中。

&esp;&esp;季秉泽震惊，先前以为思虑过多的那种想法，再次出来，他不敢相信，可不管再怎么抹眼睛，看到的分毫没错。

&esp;&esp;心脏受到重击，季秉泽背身，两耳轰鸣。

&esp;&esp;……

&esp;&esp;随曦睡了个好觉，迷迷糊糊抓过手机看时间，刚过11点。

&esp;&esp;昨晚……好像在车上睡着，后来的事她一点都没有印象。

&esp;&esp;百思没有答案，她抓抓头发，下床洗漱。

&esp;&esp;带了份粥上楼，病房里只有奶奶一个人，正醒着看电视，她环视一圈，“妈妈呢？”

&esp;&esp;“去吃饭了。”奶奶笑呵呵。随曦见奶奶难得精神不错，心中一喜，坐下来喂奶奶喝粥。

&esp;&esp;“一天到晚睡觉，日子都睡过去，今天几号都搞不清楚了。”

&esp;&esp;随曦：“今天八月四号。”

&esp;&esp;奶奶听言愣了下：“哎哟。”

&esp;&esp;“怎么了？”她惊。

&esp;&esp;“再过七天是我们曦曦的生日了，”奶奶拍拍手，“一年就一次呢，得好好过。”

&esp;&esp;随曦微微笑，抽过纸巾给奶奶擦了擦溢出嘴角的白粥，“奶奶，我的生日愿望就是你好起来。”

&esp;&esp;病情没有恶化，却也没有任何起色，每天都提心吊胆着，她不想去想什么生日，只想奶奶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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