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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节是生物课，后头紧接着体育课，这会儿九班上下都躁动，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收拾书包。

&esp;&esp;“大家先静静，我们用剩下这点时间发一下昨天随堂测试的卷子好不好”

&esp;&esp;生物老师袁潇是个刚出来工作没多少年的年轻姑娘，跟学生说话还习惯带着点儿商量式的口吻。

&esp;&esp;“不好！”下头马上有学生唱反调。

&esp;&esp;“不能不好，我就只占用大家一点点时间，可以吗？”袁潇一脸认真。

&esp;&esp;这回下头都挺安静，兴许是有些儿不忍心再欺负她了。

&esp;&esp;“——终于没有不可以了是吧，那现在喊到名字的上来领卷子吧。”袁潇赶紧把一小摞考卷从牛皮纸袋里取出来，“这次我们班只有一位满分”

&esp;&esp;袁潇翻起打头的第一张：“林染。”

&esp;&esp;这事儿班上人早就适应过了，听见袁潇念名字只是一脸捧场地鼓起了掌。

&esp;&esp;齐久也是升上高二才知道的，林染这人不是个纯粹的学渣。准确来说，他是有一技之长的学渣：生物好得天雷滚滚，其余科目里除了语文，都差得像一团儿烂泥。

&esp;&esp;“林染？林染别睡了，上来拿试卷”袁潇挺没底气地喊人。

&esp;&esp;全班都挺心疼她，然而林染挨着墙睡得很踏实，袁潇没了办法，只能拿眼神暗示齐久。

&esp;&esp;齐久侧过头去，硬是没有上手，“林林染。”

&esp;&esp;突然不喊林哥了，总觉得特别不适应。

&esp;&esp;林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齐久觉得再喊下去尴尬，索性拉开椅子往讲台上走，反正下头跟的第二张卷子肯定就是他的。

&esp;&esp;“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袁潇把林染的卷子抽出来递给齐久，小声地问了句。

&esp;&esp;齐久没接话，袁潇倒是很关切，“要是实在哪里不舒服，你让他请个假去看看医生来说卷子，你这次后面填空题扣了分——”

&esp;&esp;袁潇说着把卷子翻过去，是组对叶片植入“杂种”病毒的对照实验题。

&esp;&esp;“这里a叶和b叶的实验症状不同，问根本原因——”袁潇指着卷子，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会填生产力发展呢？”

&esp;&esp;“我没留神。”齐久说。

&esp;&esp;“我的天！我当时以为自己在改历史卷子。”袁潇再多看了眼卷子，“基本上没别的问题了，下回多注意注意，做卷子的时候不要想东想西。”

&esp;&esp;“谢谢老师。”

&esp;&esp;齐久接过卷子往下走，赶紧地把写了“生产力发展”的那一面给折好。

&esp;&esp;“恭喜林哥喜提第一啊！”孙宇一下课就往后排窜，嬉皮笑脸地打量着齐久，“久爷这回怎么就失手了呢，考多少分啊？”

&esp;&esp;齐久将卷子塞进桌洞里，“你呢，考多少分？”

&esp;&esp;“哎操！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聊天的！”孙宇瞬间敛了笑容，伸手推林染，“哎林哥赶紧起来，这节课羽毛球考试呢。”

&esp;&esp;林染被强行给推醒了，头在手臂里挪了个方向，挺不耐烦的。

&esp;&esp;“滚，别烦我睡觉。”林染很燥地说了句。

&esp;&esp;“我去。”孙宇被吓得吸了口凉气，“哎你真不去？体育考试喂大哥，人生能有多少个满分？”

&esp;&esp;齐久默不作声地把外套给脱下来，扔在桌面上。

&esp;&esp;“走吧，不去拉倒。”齐久给孙宇带了一把。

&esp;&esp;林染依旧趴着，就是多咳嗽了几声。

&esp;&esp;孙宇没搞明白林染现下是什么状况，特别不爽地跟着齐久出了班后门。

&esp;&esp;外头风挺大，齐久走了没几步又倒回去，从外边儿把后门给拴上了。

&esp;&esp;林染听见关门声后多趴了会儿，直到打上课铃之前班上同学全走光了，教室里一片儿寂静。

&esp;&esp;他将齐久压在他胳膊肘下边儿的卷子给塞进桌洞里，重新趴回课桌上。

&esp;&esp;伸手拉了把齐久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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