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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上佳南车子的副驾驶位置,却淡淡地说:“我想到了,但是男生可以等女生啊!”
佳南突兀的踩了刹车,转头看着他,用很轻却坚定的说:“柏林,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们不合适。”
柏林靠在椅座上回望她,并不惊讶,只是一字一句的说:“是因为陈绥宁么?”
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像是洞悉了一切,这样的表情,让佳南觉得似曾相识。她的双手稳稳地扶着方向盘,隔了一会儿,才安静地说:“是。”
“我猜到了。”柏林低低地说。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佳南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而柏林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一个再尴尬不过的场景,变得轻松自然起来。他抓抓头发:“现在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吗?通常又饿又困的情况下,一个人会做出很糟糕的决定。”
他们果然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到了公寓,佳南手脚利落的做了鸡蛋面,两人就着蛋糕很快的吃完了。柏林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我小看你了。”
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佳南倦涩地揉了揉眼睛:“还好,我以前挺喜欢做菜的。”
“那你让我留宿一晚吧?”柏林伸了个懒腰,“实在懒得走去拿车了。”
翌日是周六。
佳南没开闹钟,一觉醒来,已经近中午了。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忽然发现客厅沙发边的地摊上坐着一个人,激灵灵的顿时醒了。
这一天的天气这样好,客厅里铺满了阳光。他就这样随意的坐在驼色的地毯上,往茶几上的玻璃瓶中插花。是佳南自己买的那束,小小一把什么都有,鹅黄色康乃馨,红玫瑰,满天星,枝叶未修,杂乱,却生机勃勃。
柏林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心灵手巧,总是显得杂乱无章。可他胜在有耐性,一支一支,插得不对再重来,阳光在这个男人的脊背上镀上暖暖的一层金色,而他的一举一动,让这幅本该静止如油画般的画面变得生动起来,以至于站在一旁的佳南,也觉得温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满意的将水晶细颈花瓶整理好,放置在茶几中央,这才懒懒的回头,目光准确的找到了佳南站着的位置,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早上好。”
“早上好。”她微笑着回应。
柏林站起来,下巴上有着青擦擦的胡渣,衬衣也是皱的,多少还有些狼狈,可他的表情很舒然:“嗨,昨晚的问题,我们现在可以讨论下了。”
佳南微微红了脸:“可是我现在很饿。”
“那么你听我说吧,很简单。”他专注地看着她,“去意大利的飞机上,你睡了多久,我就看了你多久。我想,这辈子,就是你了。”
他的语气顿了顿,走过去,慢慢将她拉进怀里,下巴蹭在她的头顶,柔声说:“所以,别拿过去的事当借口。佳南,我们试一试吧?”
他的怀抱很温暖,就像此刻的阳光。可佳南僵直地站着,莫名想起了第一次与另一个人这样拥抱的场景——仿佛是一种电流,窜至全身,酥酥麻麻的。那一次,初始之时,也是这样的温暖,可最后,却遍体鳞伤。
最终,是柏林的声音慢慢将她拉回现实中来:“如果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了?”
思绪慢慢浮落下来,像是被蛊惑了,许久之后,她听到自己说:“好,我会试试。”
“试试”这个词,含义有很多种。而柏林选择的,是最温和的那一类。
两个人工作都忙,能够重叠起的休闲时间并不多,他并没有用那种最强势的方法影响一个人的生活,不过常常约着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他选择的约会方式很亲民,会吃路边的小摊,也会去看折扣场的电影。他也不像陈绥宁那样,有收集名车的癖好。以前陈绥宁兴致来了,自己开车出门,结果车子停在路边,十有八九会遭人围观。而柏林对自己那辆普普通通、公司配的车很满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尽量“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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