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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连御一进门当即选择将听觉和嗅觉全部封闭,否则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里面。
&esp;&esp;温柔女人领着流浪者来到吧台前,白皙的手指扣了扣桌面,“来客人了,好好招待。”说完,她朝岑禛抛了个媚眼,像个丛林中的蝴蝶那样翩跹飞进了人群中。
&esp;&esp;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立即凑过来,好像这里真是个正经酒吧那样问道:“喝点什么?”他的舌头很细,明明是个男人,但声音却婉转尖细,就像……一只鸟。
&esp;&esp;反正待会也不会付钱,岑禛摘下兜帽,露出杂乱的黑发,整张脸上不是泥就是灰,只有那双蓝眼睛仍旧干干净净,他坐下之后就抬起头往酒架的最高处看去。
&esp;&esp;“那瓶紫色的,来两杯。”
&esp;&esp;“紫色的?”酒保一愣,回头看半天,忽地笑道:“你们也太会点了,这瓶紫藤芯花酒是我们蛮老大的御贡,不卖。”
&esp;&esp;“那就下面那瓶黄色的。”
&esp;&esp;“也不卖,那是我们副团长的专属黄冰石液酒。”
&esp;&esp;“旁边那瓶蓝的。”
&esp;&esp;“那是我们另一个副团的蓝洋酒,不买。”
&esp;&esp;“你们这儿有在售的酒吗?”
&esp;&esp;酒保笑容愈发洋溢,带着危险阴邪的气息,“当然有啊,除了刚才那些其他都可以点。”
&esp;&esp;“两瓶冰啤酒。”
&esp;&esp;“一瓶啤酒六万,冰块另算五千,合集十三万,先支付,只收通用币。”酒保向面前的黑发男人伸出手,指甲又长又尖,皮肤起皱,手指弯曲角度狰狞,就像是鸟的爪子。
&esp;&esp;“六万?”岑禛皱眉,旁边等待许久的数名壮汉见他露出为难的表情,立刻横陈着肌肉耀武扬威地靠过来,把两名外来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其中几个手里还威胁性地甩着刀和枪支,“没钱?没钱就拿胳膊来抵。”
&esp;&esp;连御立即起身护住岑禛,模样有些害怕,但强忍着做出保护者的姿态,他其实什么都没听见,但能从唇语中分辨出了对方说了些什么,“我们又没喝,不点不就是了。”
&esp;&esp;“啊,顺带一提,”酒保用他那钩子般的食指摇了摇,“座位也是收费的,只要坐下了就得付五万,每多十分钟加一万。”
&esp;&esp;主要是太久没有这样傻不愣登的新人进门了,酒保才大发慈悲逗弄他们玩了玩,否则按道理人一坐下刀就该架在脖子上要钱了。
&esp;&esp;“你们这是黑店。”连御色厉内荏地喊道,没想到周围所有人听了就哈哈大笑,酒保也是乐不可支,“是啊是啊,我们酒馆名字就是黑酒馆,不黑怎么对得起名字?”
&esp;&esp;大家正笑着,温柔女人去而复返,挤进人堆里问:“虹姐呢?我找了她半天,怎么进来就不见了?”
&esp;&esp;“虹姐啊。”鸟人酒保对待温柔女人完全是另一副嘴脸,“刚刚蛮老大叫她去服侍,现在估计还在蛮老大房间里呢。”
&esp;&esp;“啊?蛮老大……老大叫她服侍?”温柔女人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忧心忡忡,但很快她就恢复平静,优雅知性地拢了拢衣服,掸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中途眼角余光瞥见两名全身罩在斗篷内的陌生人,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esp;&esp;酒保咯咯地笑:“还在走流程呢。”
&esp;&esp;“到哪一步了?”
&esp;&esp;“收座位费,接下来就要剁手指了。”
&esp;&esp;一男一女当着流浪者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如何虐待他们,其他人纷纷哄堂大笑,还有些伸手轻蔑地推搡岑禛和连御的肩膀,欺辱意味明显。
&esp;&esp;从下飞船起,岑禛就一口水也没有喝过,还一路扮演逃亡者,又是摔又是跑,好不容易到了屋子里面,又堆过来这么多人,他们就不热吗?
&esp;&esp;“想要我们付钱,可以,但总要先把东西端上来。”岑禛不耐烦地说,“都散开,热死了,难道我们两个人还需要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提防?”
&esp;&esp;“还挺有个性?”一个赤膊壮汉将手中的的刀贴着岑禛的手掌扎进了吧台桌面,“敢在我们的地盘横?!”
&esp;&esp;但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带着蓬勃怒气压在了每个人的头顶,“聚在这里做什么?都滚!”
&esp;&esp;“蛮老大!”“老大!”“蛮老大。”
&esp;&esp;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铿锵有力的呼声,围绕的壮汉又如来时那般飞快散去,一个脸上有着条狰狞伤疤的男人,面容阴鸷地坐在了岑禛的右侧。
&esp;&esp;连御瞬间隐密地掐了一下岑禛的胳膊,岑禛也还以轻抚,示意自己知道了。
&esp;&esp;前一秒还笑得比狐狸还狡猾的酒保现在噤若寒蝉,仔细看擦着玻璃杯的手指还隐约有些颤抖。温柔女人也当场表演瞬间变脸,她如春风扶柳一般婀娜地走到蛮老大身边,娇嗔道:“老大~怎么啦,谁啊,惹您生这么大气……”
&esp;&esp;“还不是你的好姐姐。”蛮云也没给女人好脸色,“每次上她都跟个死人一样。”
&esp;&esp;温柔女人脸色微变,但她将紧张伪装得很好,除了岑禛这样天生与精神和情绪打交道的向导之外,根本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她笑着勾腰,露出丰腴曼妙的曲线:“虹姐那老女人有什么好玩的,老大,你也宠宠人家……”
&esp;&esp;“滚,老子没兴致了。”蛮老大敲敲桌子,“酒呢!”
&esp;&esp;鸟人酒保全身一阵,吓得啾了一声,他赶紧把那瓶紫色的酒瓶拿下来,在敞口杯里放入冰块,倒满酒,小心翼翼地递给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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