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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瞬间，陈星杰的大脑开始眩晕起来。

呼吸急促，浑身发抖。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坚持到所有人都进了宴会厅，才扶着墙来到了这里。

陈星杰逼着自己张开嘴巴使劲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让气体快速进入肺部和大脑，陈星杰在放松和紧张当中来回拉扯，带着手套的双手不住的揉搓。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看到唐家远之后就失控成这个样子。

“冷静，冷静，陈星杰，你必须冷静下来——”

陈星杰嘴唇翕动，用只有他能听得见的声音不断地重复。

陈星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吸气，憋气，在慢慢吐出去。

大约一分钟后，陈星杰平复了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睛，仰着头无声而癫狂的笑了。

他发现，他竟然因为见到唐家远而兴奋，而愉快。

他发现，他竟然，对唐家远，除了恨之外，还有的别的——

他熟悉的，痛恨的，后悔的那种感情。

他竟然还爱他。

陈星杰从隔间里出来，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在刚才已经有几丝垂在了额头上，陈星杰走到洗手池边，摘下手套，简单而快速的冲干净手，接着手上的湿润，把发丝拨回了头上。

擦干手，陈星杰戴上手套。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里的人，如同刚才一样扯着嘴角笑了几声，双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陈星杰凑近镜子，鼻尖几乎要贴到镜子里自己的鼻尖，他一字一句对自己说：“陈星杰，你要爱他，就要好好爱他。”

酒会开始，栾鸣飞忙着应付来宾，等他发现陈星杰不在会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栾鸣飞招手让张哲过来问了他陈星杰去哪儿，张哲茫然摇头，他也才发现陈星杰不在。

张哲：“我去找找？”

“不用，”栾鸣飞说：“可能在洗手间，你在会场待着，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栾鸣飞走到一边拿起电话，听到唐家远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鸣飞，在忙？”

栾鸣飞收起手机，看向唐家远：“抱歉，唐大哥，没什么，有些怠慢了。”

“没事，我刚看你在找人？”唐家远从刚才就观察到栾鸣飞的目光在酒会中搜索，这才走过来，半开玩笑的询问：“这场酒会除了我和老林，还有其他人值得你这么在意？”

“他”栾鸣飞刚说了一个字，余光瞥见从侧门走进来的陈星杰，栾鸣飞心念一转，道：“我在找我的一个助理，说起来，唐大哥，你和他一以前还认识。”

“我认识？”

栾鸣飞的话引起了唐家远的好奇，就连迈着腿刚走过来听到后半句话的林木元也好奇得不行，他的目光在唐家远和栾鸣飞之间转了转，转头问唐家远：“谁啊？”

唐家远挑了挑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栾鸣飞冲着二人身后招招手，出声唤道：“星杰，过来见见唐总、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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