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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众人齐齐看向令窈。令窈立马变换神情，假装擦眼睛，同身侧的郑嘉木说：“四哥哥，我眼里进了风沙，你帮我看看。”

&esp;&esp;郑嘉木高兴咧嘴笑，总算派上用武之地，捧着令窈的脸左瞧右探，故作玄虚：“四妹妹，你眼睛不舒服，应该不是风沙的缘故，或许是近日习书太过劳累，待我回去开几味药方子……”

&esp;&esp;令窈懒得理他，径直走到后方，郑嘉木跟过去，其他人继续听大老爷交待府中事宜。

&esp;&esp;人群最后方，郑嘉和坐在马车里。令窈踮起脚，伸手去晃窗帷，才晃第一下，枣色吉祥纹麻锦掀开一角，露出张白净如玉的脸，唇似点脂，红得像是刚咳过血。

&esp;&esp;“卿卿。”

&esp;&esp;她才听他唤一声，身后郑嘉木探过头：“二哥哥总唤四妹妹小名，以后我也唤四妹妹小名。”

&esp;&esp;令窈蹙眉：“你是堂哥，他是亲哥哥，自然不一样。”

&esp;&esp;郑嘉木捂住胸口：“听你说这话，四哥心绞痛，亏我将你当亲妹妹。”

&esp;&esp;令窈被他逗笑：“我才不是你亲妹妹。”她仰头看郑嘉和：“兄长，你快告诉他，让他有点自知之明。”

&esp;&esp;郑嘉和语气无奈，将她的话对着郑嘉木重述一遍。

&esp;&esp;不远处大老爷和郑嘉辞已经坐上马车出发，其他人也准备回府。

&esp;&esp;郑嘉木看向令窈：“四妹妹，西水门有斗茶会，可好玩了，你去不去？”

&esp;&esp;令窈不为所动：“冬日里的斗茶会有什么好看，我们直接去玉楼。”

&esp;&esp;郑嘉木：“西水门和玉楼相隔甚远，一个在西街，一个在东街，傍晚时分你还要赶回书轩斋，来不及的。”

&esp;&esp;令窈：“那就不去西水门，你说过的，这次出门带我去吃蟹包和灌馒。”

&esp;&esp;郑嘉木轻声嘟嚷：“可我想去斗茶会。”

&esp;&esp;令窈撅嘴，正准备使出看家本领，马车上郑嘉和伸出手：“卿卿，我带你去玉楼。”

&esp;&esp;令窈娇嗔的面庞腾出欢喜：“嗯。”

&esp;&esp;今日风大，马车内烧了小炉，四角放汤婆子。

&esp;&esp;令窈紧挨郑嘉和，身上披了他的大氅，没有半点香气，只有暖气，是郑嘉和的体温，自白狐里子渡到她肩膀后背。

&esp;&esp;郑嘉和笑道：“嘉木虽比我小一岁，却比我更为体贴周到。”

&esp;&esp;指的是令窈膝间银袋。她出门没带银两，郑嘉木为免郑嘉和难堪，在她上马车前，特意取下身上银袋悄悄递给她，让她省着点花。

&esp;&esp;郑嘉和摘下腰间玉佩，递到令窈手心，半开玩笑：“若是四弟的钱两不够你吃，就用这个抵数。”

&esp;&esp;令窈脸羞：“哪里就吃得那么多，兄长取笑我。”

&esp;&esp;郑嘉和抿嘴轻笑，令窈悄悄窥视，病秧子笑起来眼睛水汪汪的，因着体弱多病，眸中更添几分无辜。

&esp;&esp;这样一双星眸，她多次设想过哭起来该是怎样一副情形，无奈他受了她那么多年的欺负，硬是不曾如她愿。

&esp;&esp;她本以为她永远都看不到郑嘉和落泪，就连他出府与她恩断义绝时，也仅仅是含了泪光不曾掉泪。

&esp;&esp;还好，她终是死前圆了看郑嘉和哭泣的心愿。

&esp;&esp;郑嘉和问：“在想什么？”

&esp;&esp;令窈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在想你为何因我痛哭。”所幸，咬住唇，没有将话抛出去。

&esp;&esp;数秒，她问：“兄长，男儿有泪不轻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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