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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汐知道她妈不容易,从小就懂事,学习又努力,回回考第一。她爸给的生活费不多,只供得起家里开销,林母为了送她读书,天天出去捡破烂卖,攒钱供她读书。
许汐年纪小,但是早熟,只要不读书时候,就和她妈一起捡破烂,小小一个,跟在她妈身后,还是偷偷的,就怕被许父发现又挨打。看她们可怜,每次我们周围邻居都偷偷把家里那些瓶瓶罐罐送给她们。许汐被她同学看到,大家都笑她,孤立她,可她从不在意别人眼光,所以到后来,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她妈虽然没文化,但是给林汐教的很好。
许父给的钱少,京市冬天多冷啊,母女俩个穿的单薄,林母给许汐只能多穿些衣服,但是根本不抗冻,他们偷偷会给些自已家孩子穿不了的衣服送给她们,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是村长见她可怜,给她介绍了个环卫工的工作,让她能自已赚点钱。人家本来都不要她,因为她身体不好,知道她家情况,怕有麻烦,村长求了半天,人看她实在可怜,就同意了。
林母比别人干的都慢,但是好在勤快,开始时候许汐他爸知道了,直说她丢人,后来好像还说她自已能赚钱了,他就不给那么多生活费了。
许汐心疼她妈,只要休息,就做饭,给她妈送饭,帮她妈扫大街。有了工作,母女俩生活才好点,林母什么都紧着许汐,那点工资,要给家里开销,还要给她学费,攒的不行,给自已舍不得多花一分钱。
她妈出事那天,她在家听到了,第一次听到她妈骂人,反抗,她爸和奶奶一起打她妈,她妈不像以前那样求饶,而是嘴上一直在骂他们,她听着,却没去劝架,怕惹麻烦。
等人走后,她也没去看,只在门口等着,等许汐放学回来后,她才跟进去,她爸和奶奶真不是人,打的她妈浑身是伤,差点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得知真相痛苦落泪
在他们看来,她妈太软弱了,被这么打还不跑,换成其他人早离家出走了,但是也怪不得她,没个帮她的人,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能跑哪里去,被找到估计得被打死。
其实不是林母不想跑,只是她身体不好,平时连工作都比别人要做的慢,也没文化,从小就生活在村里,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许父早早就把她证件,还有重要东西都藏起来了,就是防止她跑,只要她在,许汐也就不会不管她妈,所以她想跑都跑不了。
……
顾砚舟不知道怎么走出马婶家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站在她以前家门口,看了半晌,才从电表箱里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走进院子,环顾四周,墙壁上斑驳不堪,布满了裂痕,大块大块的墙皮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整个院子显得格外萧条。
推开大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走进屋里,刺鼻的尘土味让人难以忍受。空荡荡的屋子里,几件破旧的家具孤零零地摆在那里,四周挂满了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缓缓看着几个房间,又看了厨房,每一间都很小,厨房厕所更是狭窄。
走到最小的一个房间,房间只有几平米大小,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桌子摆放在窗前。
他想这里就是林汐的房间吧,以前视频时,大致好像就是这里。
他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凝视着四周,仿佛还能看到她在这里忙碌的身影,在这样小的地方,每每学习到深夜……
男人脑海里满是他们说的话,吴警官说,当初见她第一眼,她整个人十分瘦弱眼睛红肿,却十分坚强。
现场勘查时,一片狼藉,满地血迹,屋里混乱不堪,封闭了案发现场,她在警局宿舍住了一年。
赵医生给他调出了她和她妈妈当年住院那些病历。
他知道了事情所有细节,了解了她从童年到成年所经历的一切苦难和不幸的遭遇。
一切的一切全都说的通了,高中时候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从没提起过的父亲,大夏天生病穿长袖原来是为了遮自已伤痕,为什么想快点长大,也从不让自已去她家,高中英语书上写的那句话,还有上次在她家看到的那本书上写的那些批注……
此时此刻,他全明白了,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剜了一刀,痛到无法呼吸,深邃的眼眸里布满了浓郁且化不开的痛楚。
男人身影落寞且孤寂,矗立在小小的房间里,整个人看着格外消沉,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悲痛。
他低垂着头,脊背微弯,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充满了血丝,心底满满的酸楚,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嘴唇轻轻蠕动,口中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汐汐,对不起,汐汐”那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声呼唤都带着无尽的愧疚懊恼和自责还有那份深沉的心疼。
他恨那些伤害他的人,懊恼自已当初为什么不追问到底,恨自已为什么没有去查寻真相,他恨自已冷漠对她。
心底满是悔恨,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让她受到伤害,不会让她离开自已,可是没有如果。
……
从医院离开后,林汐到了师父家,师母付琳开的门。
“师母,好久不见。”
看到她,付琳顿时喜笑颜开,伸手抱了抱她:“终于来了,快进来~”
林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拿着礼物走进去,付琳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又买东西,上次让阿年带来的还没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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