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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节（第1页）

&esp;&esp;何况还即将成为朝中重臣的东床快婿。

&esp;&esp;吴老板面上浮现笑意，拱手道，“还未恭贺状元公大登科小登科之喜。”

&esp;&esp;这回萧函是真愣住了，仔细一回想，她光顾着回温那黄粱一梦去了，竟忘了，原身还订了一门亲事。

&esp;&esp;这门婚约还是自小说起的，

&esp;&esp;方令棠的父亲还在世时，曾和一同窗秦长海交往过甚，谈笑间还说起，家中有幼子幼女，可互为亲家。

&esp;&esp;然而，方父没过多久，就身患重病去世了，这位秦姓好友继续科考，高中进士，调任地方官，仕途顺畅，也没忘了好友的遗孀幼子，想要庇护一二。但方令棠的母亲却是个清高硬气的，不愿再嫁，也不愿受人恩惠低人一等，连秦长海想继续那门婚约也被方母推拒了。

&esp;&esp;直到方母去世，方令棠才见到这位秦世伯。

&esp;&esp;彼时，秦世伯已经升官为正三品礼部侍郎，见方令棠虽年纪轻轻，却已有举人功名，且才貌俱佳，又生了结为姻亲的意思，等到方令棠为母守孝三年过后，赴京赶考时，秦长海就提起婚约之事。

&esp;&esp;方令棠不过想了想，便应下了。

&esp;&esp;当时他也自认只是一介寒门举子，他这般条件的比比皆是，能娶得三品侍郎的嫡女，是他的福分了。

&esp;&esp;那时他还未高中状元，也未一梦黄粱。

&esp;&esp;黄粱梦后，他也如梦中娶了秦世伯嫡女秦卿。只是在他荣华富贵的后半生中，这位妻子的存在感可以说是相当之低了。

&esp;&esp;低到萧函一时都没想起来这门婚约。

&esp;&esp;方令棠一路荣升，位极人臣，春风得意，后院中何止如花美眷，上官同僚所赠，他人讨好谄媚于他所送的美人，他见了中意的，随着官位越高，与富贵权力一同的便是这温香软玉，美人在怀。

&esp;&esp;他的这位妻子秦卿也没那么受他喜欢，在他一生记忆中也没有占据多少地位，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esp;&esp;秦长海还在世时，方令棠还能相敬如宾，等到秦伯父去世，秦卿年老色衰加之秦家子孙不争气，皆是碌碌无为之辈后，方令棠就逐渐冷落了秦卿，对她所生的子女也不甚重视，反正他依旧是子孙满堂，不缺一两个嫡子嫡女。

&esp;&esp;这样说起来，原身在为人夫，为人父上还挺渣的。

&esp;&esp;吴老板见萧函手里拿着一本书，陷入沉思，以为他是喜欢这本书，便笑道，“这本《南华记》，状元公若是喜欢，便作价二钱银子吧。”

&esp;&esp;萧函也没有解释，这本书的确有可观之处，身上也不至于囊中羞涩，便买下了。

&esp;&esp;不过在书斋待了片刻，出来后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

&esp;&esp;暮色中，洛河边船灯次种马能臣

&esp;&esp;秦卿记得，她在方令棠青年高中状元后就嫁与了他，数年没有生育，等到好不容易怀上长子时，方令棠不仅高升，还迎了新人入府。

&esp;&esp;先有喜爱的宠妾，后又有长袖善舞的如夫人，甚至宠信到了将管家的权力交给如夫人，视她这个正房夫人于无物。

&esp;&esp;她是名正言顺的首辅夫人，却还不如一个二夫人来得有脸面。

&esp;&esp;她为方令棠生育了三儿一女，长子和二儿子接连夭折，

&esp;&esp;最后拼命挣扎着生下的幼子，却不受方令棠重视，甚至还在五十大寿的盛宴上被当堂斥责，当着方府的一众妾室子孙，还有来祝寿的百官的面。

&esp;&esp;那一句句痛斥，让她心如刀割，而且无人敢说话，秦卿永远忘不了方令棠那冷漠薄情的神色。

&esp;&esp;第二日，她就听侍女说，七少爷被调去了凉州任官，还不得带上家眷。

&esp;&esp;秦卿知道，那一定是方令棠做的。

&esp;&esp;他如今位高权重，想出手调动一个五品小官，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一句话，就多的是人为他去办，但那样荒凉苦寒的地方，她的其晖如何能受得了。其晖可是他唯一的嫡子，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他就要如此严惩么。

&esp;&esp;秦卿在方令棠的书房外跪了一夜。

&esp;&esp;她只有着明面上的尊荣，甚至到最后连这份面子都没了，被打发到了别院。

&esp;&esp;哪怕她病重，以最后的夫妻之情求得方令棠来别院，苦苦哀求他，想在临终见儿子一面。

&esp;&esp;他虽来了，却也不肯应允，“我方令棠不缺这个儿子，什么时候懂事听话了再回来。”

&esp;&esp;秦卿陷入前世的伤感沉郁时，听见外面的一声，“卿卿。”

&esp;&esp;是她的母亲，秦夫人。

&esp;&esp;侍女采瑛还是觉得她家小姐今天不对劲，去告知了秦夫人，爱女心切的秦夫人赶忙就到女儿的闺房来了，焦急担忧地唤着她的小名，掀开帘子便看到神色苍白透着悲伤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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