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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薄唇抿起，舌尖触到刃上滚烫浓稠的液体。

&esp;&esp;好似猫咪舔舐溪水，他眉眼低垂，将鲜血卷入舌尖。

&esp;&esp;施黛看着他的动作，莫名生出怪诞的错觉，仿佛江白砚并非刀尖舔血，而是在涂抹口脂。

&esp;&esp;因为太疼，他的唇色淡而薄，此刻轻轻抿起，染着刀刃上的殷红血珠，像是刀锋开出的灼灼桃花。

&esp;&esp;察觉她的目光，江白砚掀起长睫，同她四目相对。

&esp;&esp;施黛看得大大方方：“江公子，好些了吗？”

&esp;&esp;喉结滚动，咽下血珠，江白砚扬了下嘴角。

&esp;&esp;他被疼得没什么力气，靠在窗边微微颔首：“无碍。多谢施小姐。”

&esp;&esp;施黛正在给指尖的血口涂抹金疮药，不习惯疼痛，轻嘶一声：

&esp;&esp;“没事就好。江公子血蛊发作，为什么不来找我？若非我与青青路过此地，你岂不是要疼上一整晚？”

&esp;&esp;江白砚不置可否，看向她手指上的伤痕。

&esp;&esp;她划得急了，伤口有些深，但于他而言，连轻伤都算不上。

&esp;&esp;仅仅这样，就能让她觉得疼吗？

&esp;&esp;“对了……我不是有意闯进江公子院里的。”

&esp;&esp;想起与青青一同狼狈坠地的情景，施黛摸摸鼻尖，不太好意思：“娘亲给你说过僵尸送货的事吗？我们在试验僵尸的持久度。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摔进林子了。”

&esp;&esp;她晃了晃从青青身上撕下的符箓，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竹林：“它叫青青，今晚带我在长安城中绕了大半圈。”

&esp;&esp;竹林里，被撕下符箓的僵尸呆呆立于树影间，与施黛目光相撞，歪了歪脑袋。

&esp;&esp;江白砚对僵尸毫无兴趣，瞥向施黛被冬风吹得乱糟糟的发顶：“施小姐今日心情不错？”

&esp;&esp;“相由薪生嘛。赚钱赚得多，心情自然就好啰。”

&esp;&esp;提起这一茬，施黛笑意绽得更开：“对了，今晚作乱的傀儡师找到了吗？”

&esp;&esp;“尚未。”

&esp;&esp;江白砚语气淡淡，忽地话锋一变：“施小姐之前说，你在捉妖时磕破了头。”

&esp;&esp;出于本能地，趴在施黛肩头的阿狸感到一缕杀意。

&esp;&esp;不对劲。

&esp;&esp;江白砚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esp;&esp;白狐默默绷直身体，窗边的江白砚仍是含笑。

&esp;&esp;他的笑意过分温柔含蓄，如同被描摹于唇边的虚假弧度，不知是不是错觉，隐约显出一丝讥诮冷意：“过去之事，一概不记得了么？”

&esp;&esp;“大概记得一些。”

&esp;&esp;施黛应道：“怎么了？”

&esp;&esp;“只是觉得，施小姐方才放血时，动作生疏得很——原来是忘了。”

&esp;&esp;江白砚低声：“从前施小姐不会这般待我。”

&esp;&esp;江白砚来历不明，原主对他颇为忌惮，莫说亲近关照，连一句话都不愿同他说。

&esp;&esp;至于血蛊之痛，在原主看来，纯属他自作自受。

&esp;&esp;“我这不是，忘了很多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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