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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第2页）

&esp;&esp;他从未有如此矛盾失控、难以自持的时候。

&esp;&esp;一边是为施黛而生的欲念，一边是仅存的理智与克制，彼此拉扯不休，漫无尽头。

&esp;&esp;“别对旁人太好。”

&esp;&esp;江白砚垂头，吐息缠在她耳边，嗓音低如梦呓：“他们倘若这般待你，该如何是好？”

&esp;&esp;

&esp;&esp;这是一棵百年的老槐，冬日树叶凋零，余下光秃秃的粗壮枝干。

&esp;&esp;枝桠斜出，影子落在江白砚眼底，幽暗难明。

&esp;&esp;被禁锢在小小的昏暗空间里，施黛想要避让，却无路可退。

&esp;&esp;嗅见熟悉的冷调香气，她稳住心神：“什么意思？”

&esp;&esp;按住她后脑的手掌略微收紧，江白砚闭眼再睁开，遮掩不可告人的欲：“倘若……”

&esp;&esp;他最擅谎言。

&esp;&esp;此刻把话半真半假说出来，连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esp;&esp;“倘若我是个对你心存恶念的奸徒。”

&esp;&esp;江白砚缓声道：“刻意接近你、讨好你，待取得你信任，对你下此狠手——你当如何？”

&esp;&esp;完蛋。

&esp;&esp;完蛋完蛋！

&esp;&esp;施黛尚未开口，一旁的白狐狸已然尾巴竖起，心底警铃大作。

&esp;&esp;它清楚江白砚的本性，明白此人骨子里算不得善茬，当着施黛的面说出这番话……

&esp;&esp;他他他、他不会真要动手吧？

&esp;&esp;鼓起勇气绷紧身体，阿狸做好随时给他一爪子的准备。

&esp;&esp;背着光，江白砚整张脸陷在阴影里，半明半昧。

&esp;&esp;最初的惊愕渐渐止歇，施黛平复下剧烈心跳，让自己保持冷静。

&esp;&esp;江白砚其实是个锋芒毕露的人，拔剑诛除妖邪时，杀气强悍无匹。

&esp;&esp;但这份危险从未对施黛展露过——

&esp;&esp;被抵上树干时，她在江白砚身上罕见地感知到了危机，虽然仅在短短一瞬间。

&esp;&esp;施黛本能地心生警惕。

&esp;&esp;可她定睛再看，江白砚周身的进攻性消散殆尽，似笑非笑瞧着她，唇角轻勾。

&esp;&esp;仿佛他所做所言，只是个玩笑。

&esp;&esp;“我行于苗疆时，曾见过情蛊。”

&esp;&esp;江白砚温声：“所谓‘情蛊’，不似传闻那般神奇。归根结底，是让蛊虫填满人的大半个脑子，没了脑子痴痴傻傻，只能依附于下蛊之人。”

&esp;&esp;与施黛并肩同行时，他想过情蛊。

&esp;&esp;如此，她便可一心一意凝视他一人，乖驯柔软，与旁人再无相干。

&esp;&esp;然而下一刻，又记起施黛秀润的杏眼。

&esp;&esp;被下情蛊后，无异于任人摆布的傀儡。

&esp;&esp;江白砚记得在苗疆见到的男人，百般乖顺，千般服帖，依偎在蛊女身侧，双目是空洞的黑。

&esp;&esp;他觉得，施黛不应有那样的眼睛。

&esp;&esp;“那男人路见不平救下蛊女一命，却因待她无意，被下情蛊。”

&esp;&esp;江白砚道：“你看，善心不总有善报。恶人起了歹念，有无数种办法让你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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