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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因为她是我妈，我了解她。”蔺书雪这次回来穿衣风格大变，讲话的时候比从前温柔一点。有时接电话的语气也不太对，比如刚刚这个电话。

&esp;&esp;“你反对？”

&esp;&esp;“我不反对，随便。”

&esp;&esp;顾峻川当然不反对。他巴不得蔺书雪重新谈一场恋爱，反正她头脑清楚，对方看起来也算体面。如果蔺书雪在61岁这年能得到真正爱情的滋养，那也未必是坏事。虽然蔺娘子未必真的需要爱情。

&esp;&esp;不光61岁的蔺娘子不需要，26岁的蔺雨落也不需要，30岁的顾峻川更不需要。

&esp;&esp;蔺书雪接完电话出来，问他们吃饱了么？吃饱了就结束，她下午有事要出门。这顿饭到这就算散了。三个人一起下楼，蔺书雪问蔺雨落怎么来的？蔺雨落说公交车。

&esp;&esp;“顾峻川帮我送一下吧。”蔺书雪下了这样的命令，看到两个人隔着八丈远走向顾峻川的车。他们心里的刺只能自己去拔掉，别人帮不了这个忙了。

&esp;&esp;蔺书雪就算想帮，她也没时间帮了。她处理一下北京的事以后又要去云南。顾西岭的小“媳妇”找过她，跟她要钱，还说要打官司。蔺书雪对她说：“打呗，知道法院门朝哪开吗？知道你就去，我奉陪。”

&esp;&esp;这只是小插曲，她没跟顾峻川说。在云南这些日子她意识到，在迈过60岁大关后，人生就真正地进入到老年。而她的老年究竟该怎么过，这是一个需要她思考的命题。

&esp;&esp;蔺雨落坐在顾峻川车上，对他说：“开到蔺姐看不到的地方停下就好。”

&esp;&esp;顾峻川没有应声，小区的车辆出口抬杆坏了，前面排了几辆车。在这么一个小空间里，这沉默显得格外突兀。蔺雨落身上有若有似无的花香，是她家里的味道。顾峻川拉了手刹靠在座椅上，将车窗摇下来透气。

&esp;&esp;“小舟说他有一天在学校看到你了。”蔺雨落对顾峻川说：“你们聊了几句。”

&esp;&esp;“他说我去干什么了吗？”顾峻川问。

&esp;&esp;“没说。”

&esp;&esp;“我跟他们学校一个物理系的姑娘约会。”

&esp;&esp;“那不是挺好吗？”蔺雨落说：“昨天蔺姐还担心你工作太忙会耽误生活。这样看来蔺姐的担心是多余的。”

&esp;&esp;顾峻川嗯了声。他跟蔺雨落讲话凭心情，无非就是跟朋友吃顿饭，到他嘴里成约会了。蔺雨落倒是相信的，顾峻川喜欢聪明人，这个约会对象显然符合他的期待。他大概也会因此对人稍微随和一点、有耐心一点，或者干脆变成一个绅士。

&esp;&esp;抬杆故障解决了，顾峻川把车开出去，并没在蔺雨落说的地方下车。他一直不说话，蔺雨落也就不再说话。快到的时候蔺雨落出于礼貌又跟他寒暄几句：“那个婚纱系列很漂亮，就是名字起得随便点。”

&esp;&esp;“不随便吧。我顾峻川：避免错误

&esp;&esp;孔青阳曾有过一两个念头约蔺雨落出去吃饭。但他做人做事有分寸，几乎所有决定都是三思而后行。尤其他正在办理移民，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他就会去国外生活。

&esp;&esp;蔺雨落给他做示范的那个瞬间，唤起了他心底真正的快乐。他甚至都没想到自己会问蔺雨落：“要一起吃个晚饭吗？”

&esp;&esp;“哈？”蔺雨落神情一顿，慌忙摇头：“今年我们有新馆规，不能随便跟学员吃饭。”

&esp;&esp;“因为上次的误会吧？”

&esp;&esp;孔青阳说的误会是店里为数不多的男学员之一，在课程结束后跟教练一起在旁边吃了顿快餐。那个男学员好像家庭有一点问题，吃饭的时候被家属抓到，并动了手。从那之后，方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加了这么一条规定。

&esp;&esp;“是的。”

&esp;&esp;“没关系，那下次，等你们店取消这个规定。”孔青阳难得开玩笑，看到蔺雨落放松下来又跟她聊起了别的。这几天蔺雨落在看《最好的辩护》，对法庭上的刀光剑影很感兴趣，就问孔青阳一些开庭的事。孔青阳见她实在感兴趣，就许诺她找一个合适的公开审理的案子让她去现场旁听。

&esp;&esp;“那我能多听几场吗？”

&esp;&esp;“比如？想听什么？”

&esp;&esp;“离婚、抢劫、经济纠纷之类的。”

&esp;&esp;“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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