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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他看着程恩恩飞快舔了一圈，把快要化掉的冰淇淋舔得干干净净。眉间愈发舒展，长腿一抻，侧身微微后仰，姿势都透出愉悦。

&esp;&esp;程恩恩吃得专心致志，压根儿没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变化。

&esp;&esp;还在小气吧啦地想，早知道就不给他了。

&esp;&esp;手机响了一次，被江与城调了静音搁置一旁，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esp;&esp;方麦冬在公司焦头烂额，一堆事情急等处理，找不到人；他想破头大概也猜不到，自家无良老板正倚在中学操场的看台上，晒着太阳，看人家女孩子吃冰淇淋呢。

&esp;&esp;工作日抽出大半天功夫来看一场运动会，于江与城而言实在是件难得的事情。

&esp;&esp;上一次类似的场景，已经是九年之前。

&esp;&esp;程恩恩高三运动会，报的就是十二人十三足，听起来跟条蜈蚣似的。她是个小懒鬼，不爱运动，八百米都不及格，除了这种集体项目，没一个擅长的。

&esp;&esp;她非要他来看比赛，不答应就闹脾气，他推了一天的工作过来，看完她比赛，还要陪她看别人比赛。

&esp;&esp;那个时候她的人生，他明明有参与。她拉着他，高调招摇地逢人便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哦。”

&esp;&esp;但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把他剔除得干干净净。

&esp;&esp;程恩恩吃完一支冰淇淋，没带纸巾，舔了舔嘴唇。江与城拿出一张格纹方巾，递过来。

&esp;&esp;程恩恩摇头，又舔了一遍嘴巴：“不用。”

&esp;&esp;这帕子一看就很贵，她觉得自己的嘴不配使用。

&esp;&esp;手机锲而不舍地亮起

&esp;&esp;这次考试，程恩恩的心态比上次稳了许多。

&esp;&esp;当时的恐慌，来自发现自己遗忘了大量内容，这一个月以来的复习，成果她心中有数，已经找回学习状态，文综遗忘的知识点也像老朋友久别归来，只有数学是个调皮鬼，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她永别。

&esp;&esp;最擅长的语文和英语发挥稳定。这次的作文题目角度新奇，周围不少人愁眉苦脸冥思苦索，程恩恩看到题目的一刹那，脑海中清晰的大纲框架已经罗列出现。

&esp;&esp;数学就没这么从容了，她做题慢，十二道选择题就用去大半时间，还有两个计算不出先空着。写完填空题翻面，她看到第一道几何题，愣住。

&esp;&esp;和昨晚上那道如出一辙，是一道变形题，数据和图案有细微差别，但万变不离其宗。

&esp;&esp;考试遇到原题，是一件和“中彩票”一样让人开心的事。昨天的记忆还热乎着，程恩恩高高兴兴地把答案写了出来。

&esp;&esp;后面几道就没那么幸运了，不是原题，也有些难度。所剩时间不多，她思考速度慢，铃声响时，还有两道没来得及看。

&esp;&esp;比上次的一片空白总归是好看一些，交了答题卡，程恩恩立刻翻开课本去查刚刚没想来的公式。

&esp;&esp;相较于她的紧张，樊祁的时间相当富余，做完题，还转了三十分钟的笔。

&esp;&esp;程恩恩默记完公式，直起头时发现樊祁在看她。

&esp;&esp;“蠢货。”

&esp;&esp;程恩恩一愣：“你为什么骂我？”

&esp;&esp;樊祁啧了一声，手里的笔在桌边敲了敲：“我卷子在这儿挂了半个小时，你不会看吗？”

&esp;&esp;“我不看。”程恩恩低头去找下一个定理。她才不抄答案。

&esp;&esp;樊祁放下笔站起来：“说你蠢还不乐意。”

&esp;&esp;程恩恩把几个不熟悉的知识点复习一遍，教室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正收拾书包，在走廊上和几个小姐妹说话的戴瑶忽然走进来，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往她桌子上一丢。

&esp;&esp;程恩恩低头看，粉红色的信封，还有一股甜甜的香水味。

&esp;&esp;“这是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

&esp;&esp;“你自己看呗，问我干嘛，又不是我给你写的。”戴瑶一副不乐意搭理她的语气，跟几个小姐妹一起离开。

&esp;&esp;时间不早了，程恩恩匆匆把信封把书包里一塞，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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