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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流萤只应了声“好”,没有告诉他从前她在家的时候,若是赶上看话本子,不将手中所有的故事都看完,那是万万不肯入睡的。
&esp;&esp;从进了她的屋子,一直都是谢枕石在说话,她只是简单的应上几句,但他也不烦,就絮絮叨叨的说了没完,从晚上吃的东西扯到她的失眠症,再扯到她看的话本子上。
&esp;&esp;只听她应上几声他也是满足的,因为这算是两人难得的亲近,她虽同他隔着一段距离,但他觉得近在咫尺。
&esp;&esp;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过了多久,钟子衣突然在外头敲门,动作格外急促声气儿却是雀跃不已:“枕石、温姑娘,事儿成了,江施德折进去了,这回温姑娘不用什么偏方,大概也能好好睡一觉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还欠两千,明天接着补……
&esp;&esp;、再回江南七
&esp;&esp;“什么?当真吗?”温流萤惊讶不已,?猛地拉开床榻上的帘帐,抬声询问外头,又抬手催促落屏,?“快,?请钟公子进来。”
&esp;&esp;因为适才谢枕石在,她是合衣躺在榻上,这会儿倒极为方便,?她迅速下床穿了鞋,手足无措的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你说得是真的吗?江施德他真的……真的……”
&esp;&esp;她实在是大喜过望,?连话都有些说不完整。
&esp;&esp;“真的,?是真的。”钟子衣迈过门槛,?重重的点了点头。
&esp;&esp;事情是一早谋划好的,?邬合咏和江施德必然有一人会在这上头栽倒,?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谢枕石表现的还算镇静,他随着两人往一旁的桌前坐下,?“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esp;&esp;“这事儿能这么快成,也是邬合咏肯狠的下心。”钟子衣端坐在椅上,不紧不慢的解释:“今日我出门的时候,听说江施德被抓走之后,还有些不大相信,特意找从前共事过的同僚打探了一番,这才知道此事千真万确,而且是由邬合咏亲自将人供出来的。”
&esp;&esp;他顿了顿,?提起茶盏倒了杯凉茶,一口灌进喉中,连气儿都没来得及顺顺,就又接着道:“原来那日邬合咏从宅子里出来之后,没等宅子里死了人的事情传出去,便登上了京城来的那位大人的门,将江施德给他准备美人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他也承认自己享用过那些美人,但好像并未说他是如何对待那些美人的,至于昨晚的那个事情,他更是直接扯到了江施德身上。
&esp;&esp;“他道是因为昨夜风大,他又有要事忙碌,就未曾到那处宅子,只等着天要亮的时候,顺路过去想将人打发走,没承想他一进去,就瞧见了死人,他当时害怕他与江施德之间的事情暴露,想都没想就直接离开了,但后来又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特意登门向那位大人说明,让他务必要查明。”
&esp;&esp;“邬合咏倒是舍得出去自己,他也不怕因此惹上麻烦吗?”温流萤又为他倒了杯水,劝他莫要着急,慢慢说就是。
&esp;&esp;像是邬合咏这样的人,应当是最在乎脸面的,关乎自己的私事?,理应是藏的越严实越好,况且对于当官的来说,沉湎淫逸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esp;&esp;钟子衣道了声多谢,“跟打死个人相比,沉溺美色又算得了什么?想来他能轻松解决吧,至于这桩事,如何探查的我倒是不知晓,也不知道邬合咏在中做了什么手脚,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江施德,而且旁人一致还认为,江施德此举,是为了陷害邬合咏,邬合咏更是拿出咱们从前送的那幅画以作佐证。”
&esp;&esp;谢枕石没想到邬合咏动作如此之快,稍稍有些失神,“邬合咏能认下这桩事儿,显然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江施德不会就此认罪吧,必然会想尽法子辩解。”
&esp;&esp;他和邬合咏并不相识,不知这是个怎样的人,为了拖江施德下水,还能舍出这惹人非议的事情,不过他同江施德打过交道,知江施德是个巧言令色、擅长谋划的主儿。
&esp;&esp;“自是不会认下,所以此事还未定棺盖论,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两人看样子是谁也不肯放过谁了,现在是邬合咏占了上风,还不知今后如何呢,不过不管是谁最后落得下乘,对于咱们来说都是好事儿。”钟子衣回道。
&esp;&esp;“没错。”谢枕石自顾自的点点头,手指按住眉心,垂首不知在思索什么,须臾之后方开口道:“宅子里的姑娘‘死’在谁的手中与咱们无关,咱们现在的事情,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再添上一把火,尽快逼两人说出刻意冤枉温世叔一事。”
&esp;&esp;“是,虽说两人这会儿都急等着弄死对方,但就怕两人不想扯出此事,还是要想法子,让其中一个人不得不说出此事,就像邬合咏为了把死人的事情推到江施德身上,不惜说出自己那桩子龌龊事儿一样。”钟子衣心里明白其中道理,但依旧愁眉苦脸的,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esp;&esp;屋内一时寂静,人人都在想着如何利用邬合咏的法子,谁都没有再吭声。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温流萤率先开口:“不如咱们这样……”
&esp;&esp;她向前挪了挪身子,拉进与两人之间的距离,接着道:“那日在宅子前,邬合咏不是瞧见钟公子了吗,不如再由钟公子出面,用此事当威胁,逼邬合咏说出此事,左右他都有本事将宅子里死人的事都推到江施德身上,此事他应当更好谋划了。”
&esp;&esp;“可以倒是可以,但只怕只凭我一介白衣,起不到那么大的作用。”钟子衣苦笑着摇摇头,他适才也想过这法子,但他的身份地位着实太低,只怕不等他说出来,邬合咏便要想法子解决了他。
&esp;&esp;两人说话时,谢枕石一直若有所思,他的手指顺着呼吸的节奏一下下点在桌上,缓慢而轻柔,不知点了有多少下,他才猛然开口:“若是有我和京城谢家,为你撑腰呢?”
&esp;&esp;不管怎么说,只要将他谢家小公子的身份拿出来,旁人总要高看几分的,大抵也不会轻举妄动了。
&esp;&esp;“自然是好的,不过若是这样,你的身份不是暴露了吗?那你兄长岂不是随意便能找到你们了?”钟子衣犹有顾忌。
&esp;&esp;身份一旦摊开,那他在江南就是彻底藏不下去了。
&esp;&esp;“无妨,早晚的事罢了,此时不暴露,来日也要说得。”谢枕石一时讷讷,很快又勾唇笑起来,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esp;&esp;刚来的时候,他们要隐藏身份,为得是不受阻拦的将温止言救出来,现在眼看事情有了转机,对这个的顾忌倒小了。
&esp;&esp;可他虽然应下,又怕温流萤对他兄长还有惧怕,连忙偏头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劝慰道:“阿萤,这回再也不会发生从前那样的事情,我不会顺着我兄长的意思,让他对你、对你们温家再打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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