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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紗羅帳自圖你一時風流（第4页）

&esp;&esp;棧不去，直到下午四五點鍾才漸漸散了。剩下桌麻將鬥得難解難分，看看天

&esp;&esp;色擦黑，這批人叫着挑燈夜戰，金大爺雙喜臨門，人旺財旺手氣旺，帶頭響應。

&esp;&esp;何天寶實在支撐不住了，舒六爺勸他回家歇着，何天寶告了個罪先走了。

&esp;&esp;回到金魚胡同，賈敏開了門讓何天寶進去，伸手把他拉住在門洞裏，飛快地

&esp;&esp;上了門閂，低聲說：「有客。」

&esp;&esp;何天寶注意到正房窗戶上有人影閃動，還有譁啦譁啦搓麻將的聲音。他問賈

&esp;&esp;敏：「你們的人？救出來了？」

&esp;&esp;「不方便跟你說，請你在院裏等等。」賈敏壓低聲音：「別看到他們的臉。」

&esp;&esp;「我躲進廚房去？」

&esp;&esp;「衝牆根坐着吧。」

&esp;&esp;何天寶想笑，夜色中卻發現賈敏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就聽話地搬把藤椅到

&esp;&esp;南牆根，對着牆壁吸煙喝茶，頭一次注意到這面牆上爬滿了爬山虎。

&esp;&esp;過了一會兒正房門響，一片高跟鞋的腳步聲，一羣女人嘰嘰呱呱地走出來，

&esp;&esp;到院門口話別。何天寶沒有回頭，用眼角瞟到他們在院門口的身影，分辨出其中

&esp;&esp;有一個好像是男扮女裝。

&esp;&esp;人們開了院門離開了，賈敏重新關上門，也搬了把藤椅來到何天寶身邊坐下。

&esp;&esp;兩人並肩坐着對着牆吸煙。

&esp;&esp;何天寶沒話找話：「今天來的是什麼人？你這麼緊張？」

&esp;&esp;「你不知道比較好。」

&esp;&esp;「想不到有人能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難道說看到了他的臉就會死？他是美

&esp;&esp;杜莎嗎？」

&esp;&esp;「不知道。」賈敏說，「我只知道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esp;&esp;「哦。」何天寶

&esp;&esp;「二十年代我們一起在歐洲受過訓，他爲了表示全身心投入共產主義事業，

&esp;&esp;作了化學閹割。」

&esp;&esp;「啊？」

&esp;&esp;「放心，他不是我的老情人。」

&esp;&esp;「我很放心，就是有點不放心你——你們那邊兒再肅反的話，你給軍統特務

&esp;&esp;扮演過媳婦兒、夠個罪名吧？」

&esp;&esp;賈敏苦笑不語。：

&esp;&esp;何天寶衝口說：「我看你在那邊過得膽戰心驚的，不如投降回來算了。」

&esp;&esp;賈敏側頭拿眼乜他：「我回來你接受？」

&esp;&esp;何天寶說：「當然。」

&esp;&esp;賈敏腰肢擺動，臉湊過來靠近了端詳何天寶：「你可別後悔。」

&esp;&esp;何天寶其實已經後悔了，但話趕話說到這裏，只能說：「只要我做得到。」

&esp;&esp;「你這話跟沒說一樣，小官僚……」賈敏冷笑，「你這樣的年紀，本該是聽

&esp;&esp;人家兩句演講就去寫下血書抱着炸彈去死的。軍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把你

&esp;&esp;教的才二十歲就這麼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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