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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十二冕旒冠珠帘轻晃，撞碎了兰池殿的灯火。

&esp;&esp;一瞬间明晦不清。

&esp;&esp;江玉珣看不清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难分辨他的心情。

&esp;&esp;只听到席上人似笑非笑道：“爱卿不妨细说？”

&esp;&esp;

&esp;&esp;——开玩笑，这是可以细说的事吗？

&esp;&esp;江玉珣于心底，疯狂尖叫。

&esp;&esp;……但闭嘴，却是不可能闭嘴的。

&esp;&esp;“陛下登基以来，大周臣民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准备打仗。时至今日，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此乃其一。”

&esp;&esp;少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兰池殿上每一个人的耳畔。

&esp;&esp;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esp;&esp;满朝文武无不噤若寒蝉，努力缩小存在感。

&esp;&esp;他身边的少年，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甚至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

&esp;&esp;埋了吧，没救了。

&esp;&esp;“朝野上下大事小情，全由陛下一人定夺，文武百官难以插手。长此以往，朝中无人可用。此乃其二。”江玉珣的身体，已因紧张而轻颤，但他却依旧端坐，不曾俯跪。

&esp;&esp;堪称铁骨铮铮。

&esp;&esp;在后世看来，应长川过分独裁，导致国家极度依赖于他个人、百官无能，是大周在他驾崩后三日而亡的重要原因。

&esp;&esp;江玉珣原本平放在膝上的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

&esp;&esp;死到临头，他反倒一点点冷静了下来。

&esp;&esp;这一次，江玉珣非常确定，刚刚那些虽然都是他心中所想。

&esp;&esp;但绝不是自愿要说的。

&esp;&esp;别人穿越都带金手指，自己倒好，居然带了个“忠言逆耳”的debuff！

&esp;&esp;只要应长川问，就会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esp;&esp;江玉珣的声音，一遍遍在空旷的大殿上回荡。

&esp;&esp;黼文屏风前，应长川不知何时放下金盏，以手轻抵着下巴，微微颔首：“爱卿所言极是。”

&esp;&esp;所言极是？

&esp;&esp;江玉珣不由一愣，接着便听到……

&esp;&esp;“如此看来，孤的确是暴君。”

&esp;&esp;应长川的语气，略为苦恼，语速也因此而慢了下来：“但爱卿少说一样。”

&esp;&esp;江玉珣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修剪平齐的指甲戳青。

&esp;&esp;睫毛更如蝶翼般轻颤。

&esp;&esp;就在他呼吸将要因紧张而停滞的那一刻，最上席者终于轻笑道：“残害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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