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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求原谅（第2页）

将自己与外界隔离了几十年，他几乎融入了自然，行走间没有一丝丝波动一般。<p>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处崖壁之下，当见到那个黝黑的洞口时，他眼圈一红，仿佛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喉咙哽咽了一下，但很快他便笑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将凌乱的白发梳整齐，这才迈步进去。<p>

龙谷一年四季如春，山洞的空气却是冰冷的。<p>

他仿佛一点都未察觉，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山洞这不长的一条路，几乎用尽了他一生的力量。<p>

洞穴尽头，依旧冰冷漆黑，然而在他踏入的那一刻，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不大的空间。<p>

这里头坐着一个年约半百的女人，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聂家老者，很快便苦笑一声。<p>

“好多年没人注意我了，没想到来看我的居然会是你。”<p>

聂家老者一听这话，什么都没说，屈膝重重的跪在地：“对不起。”<p>

“对不起？哼，对不起，呵呵……”女人笑着，笑的一点保留也没有，几乎要整个内腔喷出来一般，这洪亮的笑声猛地一止，她当即又苦涩的道了一声，“算了，你回去吧。”<p>

聂家老者却没起来，倔强的跪在那里，他低着头，仿佛又苍老了十来岁一般：“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胆小懦弱，或许他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p>

女人的声音带着气愤：“既然已经知道对不起了，为何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难道你不知道没见到你一次，那些痛苦的画面会在我脑海再度出现吗？聂元申，你还有没有良心？”<p>

“对不起……”聂元申痛苦的闭眼睛，开始磕起头来。<p>

一下下，毫无保留。<p>

他面前的地面很快便被染红，聂元申还没有停止。<p>

在树林发现聂家老者并一路跟来的苏九衣和墨心两人躲在不远处，看着老者这般凄然，不知为何心也是凄然一片。<p>

“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苏九衣出声问。<p>

墨心没有回答，她只得轻笑一声：“算了，心结这种东西，不是外人可以帮忙的。”<p>

她的视线落在那不断磕头的老者身，相处五六日此刻她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聂元申，原来还挺好听的，跟他寡言少语的性子有点不相配啊。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是那枯槁的神情，苏九衣便有些了然。<p>

他们的往事随着刚才寥寥几句已经有了端倪。原来是他们猜错了，没有狗血生死之恋，有的只有背叛的兄弟情。<p>

聂元申，大约是跟这瞿天骄的男人是好兄弟，在一次战斗他独自逃生，最终那人却身死。他大概是重情重义之人吧？否则也不可能将这件事一直记挂几十年，甚至因此而惩罚自己。<p>

所为清官难断家务事，苏九衣只得叹息一声。<p>

“够了。”里头瞿天骄猛地吼了一声，泪眼婆娑，“如果你是为了膈应我的话，赶紧滚。”<p>

“对不起……”聂元申锲而不舍的磕头，苏九衣看着那被染红的地面，不由微微摇头，将头缓缓埋在墨心的怀抱。<p>

瞿天骄很快便凄然倒地，她摔倒的那一刻，聂元申想要前扶起她，却被她摆手止住了。<p>

“够了，真的够了。”女人凄惨的喊着，声嘶力竭，见聂元申呆呆的看着自己，她凄然一笑，“你以为当年他的死是因为你抛弃了他吗？”<p>

聂元申呆住：“你，这是什么意思？”<p>

“呵呵，什么意思？”瞿天骄苦笑一声，“他不是被那些人杀死的，而是我大哥，这下你满意了吧？”<p>

聂元申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p>

“怎么可能，为了家族，什么人都可以牺牲，为什么不可能？”瞿天骄满眼泪痕，许久才轻笑了一声，“聂元申，真正害死他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满意了吧？”<p>

聂元申倒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甚至连额头伤口不断流出的血水也来不及处理，那样呆愣当场。<p>

良久，他才苦笑一声：“难怪，难怪以你的身份会被关在这里，难怪……”<p>

一切原来都是她自己在惩罚自己。<p>

聂元申缓缓朝她躬身：“虽然这事情你觉得跟我无关，但到底是因为保护我他才受了伤的，这几十年的罪，算是还了我对他的愧疚，你，还是放宽心吧。”<p>

“放宽心？呵呵，让我放宽心？”瞿天骄低低的哭泣着，聂元申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却在转角处发现苏九衣和墨心两人，顿时惊呼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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