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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纨之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没有真伤到筋骨,她也没放在心上。
她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梯口,“我刚刚好像听见了苍怀的声音,是不是机关可以打开了?”
谢昀难得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手摸了摸肩上的被子。
被子里还带着余温,使得他肩头后背都有了丝暖意。
罗纨之心急想出去,迳自走到楼梯口,但很意外,入口依然是封着的,苍怀没有在外边。
奇怪,刚刚难道是幻听不成?
天要亮了,罗纨之注定赶不上早课。
她走回去的时候谢三郎正在喝水,用的还是她昨晚用过的杯子,罗纨之有心想要提醒,但只话到口边却鬼使神差看着他喝完一杯冷茶,才道:“这只杯我用过了。”
谢昀用舌尖撇去咸意,解释:“我用的另一边。”
罗纨之心里想着,那也是同一只杯。
两人在逐渐亮堂的阁楼里静待了好一会,谢三郎坐着,她靠著书案,楼梯口终于又传来动静。
笃——笃——笃——
像是什么棍子缓慢地敲在了木梯上,紧随其后是苍怀的声音传来,还格外得响,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般。
“郎君!”
罗纨之就要出声回应,她的身体被谢三郎骤然拽低,不及惊讶,就连唇也被捂死。
她的声音被盖住,彻底出不来。
谢昀没有戴手套的手心正严丝合缝地盖在她脸上,几乎挡去了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疑惑的大眼睛冲他眨了眨。
“既明。”
外面有声音在喊,听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人,罗纨之看谢三郎面上没有露出意外,就好似早已经知道来人。
原来,他是怕自己出声,被外边的人听见了。
确定罗纨之不会再贸然发出声音,谢昀松手站起身,放下身上的被子,几步走到梯口,隔着封闭的铁板低头回道:“老师。”
“许久不见。”外面传来一声笑。
被挡在外面的人是谢三郎的老师,葛老。
他并非世家人,但受世家的恩惠教养,成就大才之名,被谢家请来教导谢昀等子弟。
“事出突然,累老师辛苦了。”谢昀首先要解释他不能出现的原因。
葛老是昨日到的,但他是半夜回府,而后又受困在文渊阁,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他。
“……无妨。”葛老也是累惨了,这五层楼爬得他腰酸背痛,还是年轻人好啊,日日往返这么高的地方还能精神百倍。
苍怀找来可以扩声的铁器,让葛老讲话能够轻松些。
葛老没有推拒,并且想起刚刚听谢三郎的声音分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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