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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丁奉公忙道：“姚评事，恕我直言，你这是臆测妄断！”

&esp;&esp;姚征兰并不与他争辩，放下衣服，她对丁奉公道：“丁大人，这个房间的任何角落，你都可以去用手摸一摸，看看有没有丝毫脏污或者灰尘。我方才已经摸过了，就连桌子的雕花纹路里，都没有丝毫灰尘。实话实说，就算是我身边最勤快的丫鬟，也不可能日日将房间收拾得如此一尘不染。由此可见，此屋的女主人能让房间干净成这个样子，凭的可不仅仅是勤快。试问，一个整日勾三搭四偷奸养汉的妇人，会有这个心情，抑或说会有这个时间来这样仔细用心地打扫自己与丈夫的房间吗？”

&esp;&esp;“那也可能是凶手行凶后，为了毁灭罪证打扫的。”丁奉公没话找话。

&esp;&esp;“打扫到桌子的雕花纹路里？”姚征兰追问。

&esp;&esp;丁奉公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干脆反将一军：“依姚评事看，此案便不是范氏协同奸夫谋害亲夫了？那我问你，孙掌柜说他昨夜亥时看到范氏与人夜奔你信是不信？”

&esp;&esp;姚征兰道：“昨夜天上只有一弯残月，且是子时过后才出来的。即便孙掌柜亥时看到有人夜奔，只恐也难断定那便是范氏。”

&esp;&esp;“你怎知是子时过后才出月？难不成你子时还未睡？”

&esp;&esp;“今日凤姿的玉人之貌，出身又显赫，纵无意端架子，只冷着脸往那儿一站，自有股久居上位的威势扑面而来。

&esp;&esp;孙旺财东倒西歪地往地上一跪，抬手就开始扇自己嘴巴，口中道：“都怪草民一时猪油蒙了心，出了人命官司了还放不下心里那点子怨气，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自讨苦吃……”

&esp;&esp;丁奉公见他竟真的承认先前说了谎，一时面色难看至极。

&esp;&esp;“且慢些自扇巴掌，若对本官的问话再有一字不实，本官还得打你。”顾璟道。

&esp;&esp;“大人尽管问，草民若再有一句谎言，就叫草民家业败光老婆偷汉！”孙旺财生怕再挨板子，指天戳地地起誓道。

&esp;&esp;姚征兰：“……”看来这下是真的不用担心这姓孙的胡说八道了。

&esp;&esp;“我问你，昨夜亥时，你是否真的看到这家有人夜奔？”顾璟问。

&esp;&esp;孙旺财道：“是，草民真的是亲眼所见。”

&esp;&esp;“是范氏与她的奸夫？”

&esp;&esp;孙旺财忙摇手道：“不不不，范氏……范氏其实风评还不错，坊间也从没有她的风言风语。只是她为人精明，买什么都喜欢精打细算的。两条街外的祥泰锦缎庄因为进货有门路，料子总是卖得比我便宜几钱银子一匹。这范氏便不顾对门住着的情分，一年到头都去祥泰买料子。她女红又做得好，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爱来向她讨教，这一来二去，附近的都跑到祥泰去买料子了，我这店铺门前也就冷清了不少。

&esp;&esp;“我对范氏心存不满，此番听闻康掌柜被害，她却不知所踪，便……唉！我昨晚亥时确实看到有两人从这米行门内出来，是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因为当时天太黑了，我没能看清两人的脸，还以为是范氏突发疾病，康掌柜的半夜背她去就医呢。直到今天早上起来听到米行的陈小武在那大喊杀人杀人的，我才知道出了事。”

&esp;&esp;“这两人往哪边走的？”

&esp;&esp;“往东。”

&esp;&esp;“康显可有什么仇家？”顾璟问他。

&esp;&esp;孙旺财想了想，道：“康掌柜的为人仁义豁达，很少与人结怨，应当，没什么仇家吧。”

&esp;&esp;“那范氏呢？她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esp;&esp;“这范氏是外地人，家乡具体是哪儿的我不清楚。我只听康掌柜的说过一次，说当初他去这范氏的家乡进米，机缘巧合遇见范氏，当时便看对了眼，所以三媒六聘的把她给娶回了京都。”孙旺财道。

&esp;&esp;顾璟见他能提供的线索有限，便令人送他回去养伤。

&esp;&esp;“背出去的？莫非，这范氏被打晕了，抑或迷晕了？”丁奉公思虑着道。

&esp;&esp;“从现场来看，夫妻之间康显定然是

&esp;&esp;“范氏娘家在何处，在京中可还有什么亲朋好友？”顾璟发觉自己在案件有重大发现之时居然下意识地去看姚征兰，自己都愣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继续询问陈小武。

&esp;&esp;陈小武道：“我只知道夫人她是平江府人，至于她在京中还有无亲朋好友，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许她的远房侄儿童六知道。”

&esp;&esp;“童六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