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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此时却坐在花伯的屋子,与花婶相对,看着门外的风景,而小河上面,小船来去自如,更有三两少女放歌其中。而妇人对此颇不关心,她所在意者,莫过于小花之婚姻大事了,知道她对少秋情有独钟,这便欲给她说媒。
而这天,小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望着外面的小河,波纹荡漾,映着天空之云朵,载着片片残破的花朵而不断东去。可是突然出现在小花视野的那个人走来了,此人非别人也,正是傻儿,不知听谁人说了,花伯的屋子有糖吃,这便凑过来了,想吃糖。
而这天,小花正吃着棒棒糖,一时舍不得吃下肚子,便在嘴巴里吞吐不已,此事让傻儿看到了,以为那便是糖了。“我要吃糖。”傻儿看着小花的嘴巴里的糖如此说着。
可是,在小花看来,此傻儿无端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非是想来赖些饭吃,一时也不好赶他走,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知道了,会怎么说自己人呢,届时不会说自己过于没有同情心吗?一时也不好赶他走,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反正也不会偷拿自己的花呀什么的,一时也不伤大雅。
可是这傻儿说自己想吃糖,边说此话边凑上前来,把自己的嘴巴凑在小花的嘴上,这便把那颗糖咬在自己的嘴巴里吃了起来。“嗯,甜,好吃。”傻儿边吃边这么对小花说道。
小花见此人如此无礼,此时对之真的是恨之入骨,这便扇了两巴掌,打得这傻儿哇哇大哭。不仅如此,此傻儿还吓出屎来了,一时把小花的屋子弄得真是脏污不堪。
不过,对于如此,小花还算是可以忍受的,只是这人太不知好歹了,怎么可以用嘴巴来舔自己的嘴唇呢?幸好自己的父亲不在,不然的话,还不得打死了这该死的。傻儿虽然是挨了打,可是这嘴里有糖了,一时苦在心里却甜在嘴上,倒也划得来,一时不再生气了,笑着走掉了。
而此妇人正在堂屋与花婶商量着小花的大事,这女儿再不嫁的话,怕是有些不妥,而像她这般大的女儿家,已然是早已子孙满堂了。此妇人寻思着想把这小花嫁给这傻儿,如此一来,对这妇人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这样的话,妇人之儿子会笑翻了天的。妇人的儿子觊觎小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小花,而且自己的祖上与这花伯家也有些几乎可以说不共戴天之仇,否则的话,早叫人上门说媒去了。可是,荒村的人们都不乐意为他说媒,因为其人可以说是好吃懒做,谁家的女儿愿意嫁过去呢?而且这妇人据说还会左道邪术,行为不轨,在在设法害人,谋财害命之事数不胜数。
因此,妇人的儿子虽然是年纪一大把了,而这终生大事尚且没有着落,本来想找个人做媒去把小花讨来,但是既然自己的祖上与这花伯的祖上有如此深仇大恨,这说媒之事就算了吧。
可是,如果这小花嫁给了傻儿,那么,凭自己之聪明才智,届时花言巧语说他个天花乱坠,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手呢?问题在于,小花是否愿意与傻儿在一起呢,这事之成败关系到自己生活之幸福与否,当是极其重大之问题,可不得好好谋划一翻吗?
妇人这便不住地与花婶说长论短,以自己之巧舌如簧,对付这花婶之笨嘴笨舌,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不是?而花婶这天,因为是为小花说媒,此乃天大之事,一点儿也不能儿戏,这便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杀了,虽然说不上盛情款待,却也是颇为上心的。
此老母鸡是花伯多年心血养大的,多少次了,纵使是在生病之时,想杀了它滋补身体,可是想了想,还得算了吧。此时拿出这老母鸡款待此妇人,花婶觉得值,能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女儿的终生之大事来得更大呢,此时不说杀了只老母鸡,为了自己的女儿,纵使是把自己杀了,那也是可以的。
正于此时,花伯从河边回来了,对于被少秋作弄,只字不提,就怕自己的女人看不起自己,从而嫌弃了另寻新欢,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了。花伯此时默默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妇人之无端的对自己的笑,一时尚且不知与之说什么,而这妇人如果还说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少秋的话,这便欲与之同归于尽了。
当然,花伯也不知道这河边有埋伏,不然的话,凭自己的生性之狡猾,如何还敢下河呢?这被少秋揪了一会儿衣领子,这事幸好无人知道,而且少秋亦不过是醉后无德,不然的话,断不至于为此不仁之事。
“开玩笑的。”妇人看着花伯说,“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那个读书的呢,除非荒村男人死绝了,不然是轮不到少秋的。”
听见妇人这般说话,花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会砍她两刀。“这位老妇人说要把我们的女儿嫁给傻儿,不知你意下如何?”花婶此时边说话边往这妇人的碗里夹了块上好的鸡肉,而看着这花婶把那么一块鸡肉夹给了妇人,花伯虽然有些心疼,却也只能是这样的了,为了小花,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那妇人也不惶多让,此时把那块鸡肉立马吃了,边嚼着鸡肉边不时地对花伯夫妻俩数说着这傻儿的好,甚至说这傻儿能掐会算识文断字,而且还为人宽厚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听见妇人这般说话,夫妻俩一时颇为高兴,此时只要这傻儿能办下彩礼,多少给自己些钱算是不违背荒村的风俗习惯就成了。
当然,傻儿本来居无定所的,也不知道要成家立业,只是东边住一天,西边又呆一日的过着日子。对于这傻儿之存在,荒村的人们本来不放在眼里的,什么人关注不好,非要关注此破人,岂非对不住自己的眼睛太甚?
可是,花伯在妇人之一翻劝说之下,以其三寸不烂之舌,死的可以说活,活的也可以说死。在妇人如此攻势面前,花伯再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而且这傻儿出的聘礼亦相当之丰富,不似寻常百姓之家只能是送一只鸭或者是给一块肉什么的,人家可是送金送银而且在斤两上是论秤秤的。听见妇人这般说话,荒村的人们,相信没有几个不动心的,而花伯当时就已然是哈哈连天了,不然的话,白白让自己的女儿与少秋鬼混当然亦不是个事。
“成了。”花伯此时大声地答应下来了,可是花婶却颇见沉吟,毕竟在儿女婚姻大事上来不得半点马虎不是?
听见花伯答应下来了,妇人这便送了些钱给他,而看着这堆放在桌子上的财宝,花伯的心里可高兴了,此时也不惶多让,当时便把这些钱财悉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了。而不给花婶留下一分钱。
妇人见花伯收了钱,一时颇为高兴,自己的儿子还呆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呢,一旦自己把事情做坏了,自己的儿子便扬言不再活在人世了矣。妇人此时能不高兴万分吗?这不,走在路上之时,她尚且不断地哼着歌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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