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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得不到答案,恼怒地又是一掌掴去:“放肆,你还装蒜!我的好太子,你别以为本宫不知你在数月前的狩猎,做了什么好事,本宫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想瞒着本宫,你还太嫩!本宫告诉你,你若老实些,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太子,本宫便不予计较你算计本宫之事,若是你不老实,本宫不介意,另寻他人,取而代之。”“母后!”晏子阳激动不已,“我可是你的亲儿,你为何如此对待我!”“放肆!竟敢如此同本宫说话!”啪!晏子阳抚着自己略肿的脸颊,下唇咬出了白线:“母后你变了,打从你服食底也伽后就变了,不,也许被嫉恨充满头脑时,你就变了……”“你……”皇后一掌又要打下,晏子阳赫然抬首,迎着皇后的目光,一声叠一声地道出心中的愤懑,“从前的母后,会搀扶着我的手,带着我学步,她曾同我说,这皇宫是染血之地,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但不打紧,你挣不来,母后替你争。可是现在呢!”晏子阳激动地攥紧了长袖,冲着怔然的皇后怒斥,“你因嫉恨贤妃,你做了多少事,又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结果你争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你为了让自己保持精力,服用底也伽,性情大变!可结果呢,你又得到了什么。”“放肆,本宫这还不是为了你!若非你这无用的竖子,本宫焉会耗尽如此多的心思去栽培你!”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戳在了晏子阳的额顶,皇后还不知收敛地用力戳了几戳,“结果你倒好,处处同你本宫作对,算计本宫,说!晏殊楼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让你出卖本宫!”晏子阳不答反笑:“晏殊楼?呵呵呵,哈哈哈,母后你未免太看得起儿臣,儿臣就这点出息,能同五皇弟勾结上么。你毕竟是儿臣的母后,儿臣再不济也不会害你,话已至此,母后爱信不信,儿臣告退。”“你!给本宫站住!”晏子阳脚步一顿,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皇后看着那素来逆来顺受的太子,蓦地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脚步一软,她倒退了数步,在嬷嬷的搀扶下,坐回了凤位,但这平日坐惯的位置,今日却硌得生疼,怎生都坐不住。一直被她掌控在手心里的孩子,竟然反了她,竟然拂逆她……不,她焉能让此事发生!“来啊,”皇后沉住了一口气,脸色阴沉,“给本宫牢牢地看着太子,本宫倒要瞧瞧,是本宫厉害,还是太子厉害。”这一夜后,太子被皇后以其生病为由,秘密禁足东宫,食宿皆有人监管,日夜生活在他人的监控之下。宫中的消息顺着吹向宫外的风,迅猛地刮进了晏殊楼的耳中。他屏退了报信的人,抱着杜明谦怔然,静默不言,连杜明谦都摸不透他此刻想什么。斟好一杯馥郁的浓茶,杜明谦吹了吹茶叶沫儿,就着凑过来的头,徐徐地喂入晏殊楼的唇中:“王爷,切莫心焦,凡事都讲求一个证据。如今仅凭皇后两母子的对话,证据还不足。”“铭玉,”晏殊楼终于动了,无光的眼瞳慢慢聚焦,定在了杜明谦的脸上,他将自己的唇缓缓地送到了杜明谦的唇上,双唇相贴,呼吸相换,在杜明谦热火上身之时,晏殊楼猛地把人推开,红着脸看着抵在自己腹部的东西,斥道,“你怎么那么精神,成天就想着龌龊事!”杜明谦哭笑不得,身为男人,心上人主动送上来亲吻,这反应又岂是他能控制的。他沉了沉气,缓下自己的反应:“王爷,臣……”顿时止住了话,他眼角一睃,正见小晏殊楼斗志昂扬地凸起,似乎察觉到他不善的目光,晏殊楼双腿一动,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尴尬:“看……看什么看,你没有么!”杜明谦双眼一眯,脸上漾出几分诡异的神色:“王爷还说臣,分明是你自己想着龌龊事。”“胡说八道!是……是你想的,我才跟着想的……不对,是你挑逗我的!”“是么,”杜明谦笑容愈发诡异,他撑着椅,将自己的身体徐徐靠近晏殊楼,单手一揽,将人抱在怀里逃无可逃,“那既然如此,不如臣挑逗到底罢……”“喂喂喂,你的手放哪儿,拿开拿开……唔……”小打小闹声充盈了房内每一个角落,两人嬉闹着滚作了一团,渐渐地滚到了床上,心底的阴霾在笑声中随之驱散。事后,杜明谦拥着晏殊楼,轻轻地在其发顶落了一个吻,给他盖紧了被:“王爷,我们去寻孙嬷嬷罢。”晏殊楼捧着杜明谦的脸印了一个吻上去:“我正有此意,可是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出外,现今政务繁忙,父皇也不会应允我离开的。”“若是有个好契机呢,”杜明谦会心一笑,附耳道,“臣今日收到一条消息……”窃窃私语掩在耳畔,晏殊楼的笑容大大地划开了:“当真!太好了,明日我便向父皇请命,去支援我们的六皇弟!”支援晏品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翌日一早,强撑起身体来上朝的天子便被一晴天霹雳的消息轰得脑中一片空白。“你再说一次!”天子拍着龙椅惊起,指着下方禀报消息的官员,声音抖不成样。“回……回圣上,通州的百姓不知受谁人挑唆,认为前去救灾的淮阳王乃奸邪之人,是他将瘟疫带去的通州,因此全城百姓暴动,围攻淮阳王,以致淮阳王受伤,与当地百姓一同染上了瘟疫。”天子长沉了一口粗气,重重地跌回了龙椅之上,无力地挥了挥手:“去,派人将淮阳王……带至安全之地,治好后,再带其归来。”“回……回……回圣上。”禀报官员的声音更抖了,他战战兢兢地看向脸色苍白的天子,后边更令人震惊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尚有何话,快说!咳咳……”天子脸色胀红,被气得剧烈咳嗽起来。“是……是,回圣上,现今淮阳王被困于通州之内,而通州因几乎全城百姓皆染上瘟疫,已经被封城了……”“荒谬!”啪地一声惊响全殿,一道奏折狠狠地砸到了官员的额上,顿时头破血流,官员赶忙跪地磕头,祈求恕罪。“谁给的胆,竟敢下令封城!又是谁给的胆,将堂堂郡王困于城内!”“圣上恕罪,圣上恕罪!这……这是通州刺史呈递来的圣令。”“拿上来!”火气冲冲地扯过圣令,天子一目十行看罢,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当场将圣令丢在脚下,狠狠地碾踩,踢下了御阶。“荒谬!谁给了通州刺史的熊心豹胆,竟胆敢伪造圣令!你,你,你们全都给朕查清楚,这究竟是怎地回事!”天子怒点了几位官员,突然脸色一白,砰地一下跌回了龙椅之上,抚着胸口大口喘气。于公公连忙唤来了御医,御医道天子不可再受刺激,当多加休息。一场朝议最后在天子病倒的情况下,匆匆结束,余下的事情,皆交由中书令等人及成年皇子处理。晏殊楼目送着天子离去,始终脚步不移,直到中书令捡起那皱成一团的圣令,发出了抽气声时,他方淡然自若地走过去看,假作震惊地溢出一声惊呼。☆、·离开晏殊楼从一众黑乎乎的脑袋中,把自己的目光挤了进去,只见圣令之上,清清楚楚地写明几个大字。“若瘟疫广传全城,则封闭全城,无论贵贱,均不可出。”字虽不多,却如重鼓狠狠地敲在众人心底,余音不绝。无论贵贱,显而易见,亦包含了皇家中人。字迹底下,深深地印着一个大红的印章。无论是字迹,或是印章,竟都同真的圣令无出一二。晏殊楼的脸上扬起了丝丝冷意,没想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去解决晏品城了。莫怪天子如此愤怒,有人假造圣令造得如此地像,竟还意图谋害当朝郡王,天子的颜面都被毁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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