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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母妃,这怎么可能。晏殊楼于心中三声冷笑,他远比晏昭其这一孩子还想念母妃,可惜,光挂在心中想念,却毫无半点的用处,他更想替母妃报仇。“皇兄,你眼睛红了。”“谁……谁的眼睛红了,”晏殊楼一恼,把小玩偶往晏昭其的脸上按,“你胡说八道!”横过脸去,用手快速地擦了擦眼底的泪。“皇兄不哭,这个给你。”软糯的声音贴到了耳边,只见一短小的手往自己面前伸来,怯生生地把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大掌里。手心一沉,一股沁凉的暖意顺着手里的东西沁入体内,全身都暖和起来,晏殊楼定睛一看,只是片刻的迟疑,便大惊道:“这东西哪儿来的!”手中东西扬起,竟是一个比掌心还小的瑞兽貔貅,而这正是他苦苦寻觅多时的辟邪物!☆、·陈一“昭其,这东西哪儿来的!”晏殊楼又问了一遍,好似在溺水之中抓住了一叶芦苇,攀上了晏昭其的胳膊,激动得不能自已。晏昭其抹干了眼角的泪水,眨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说道:“皇兄,这是母妃临走前给我的。母妃说,这东西可以辟邪,也带着母妃的气息,只要想母妃了,就可以拿出来看看,入梦时便能见到母妃了。”晏殊楼抓住了他口中的信息:“这是母妃给你的?为何我不知!”“我……我……”晏昭其怯怯地低下了头,揪了揪自己的裤子,“我以为皇兄不想母妃,就偷偷地把它藏起来,留给自己想了。”他掀起了眼皮,看了晏殊楼一眼,又怯生生地将眼低下,“母妃过世后,皇兄都没有流眼泪,也不说自己想母妃,所以我……”晏殊楼一怔,呐呐地失了言语,他素来不喜欢在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在皇宫里长大,谁人不是假装坚强,而且母妃过世,他便是支撑着晏昭其的那堵墙,他更不能倒下。他在晏昭其的面前一直充当着形似父亲的角色,该宠爱时宠爱,该罚也还是该罚,但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在晏昭其面前留下一滴泪。“傻,”晏殊楼苦涩一笑,揉了揉晏昭其的脑袋,“皇兄当然想母妃,只是不让你知道。”“皇兄你偷偷掉眼泪是不是,”晏昭其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好得了的秘密,拱进晏殊楼的怀里,手指点上晏殊楼的脸,“皇兄羞羞。”“羞什么羞!”晏殊楼把小玩偶按到了晏昭其的脸上,“哭鼻子最多的还是你,你说你羞不羞。”“羞……”晏昭其大大地笑开,“但是皇兄也羞!”“……成了成了,不同你说,这东西是母妃亲手交给你的么?”晏昭其重重地点头:“是啊,母妃临走前交给我的,给我后没多久,母妃便病倒了……呜……”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羞不羞!”晏殊楼又给他擦了干净,“母妃给你时,除了说这东西可避邪,你可做个念想外还说了什么。”晏昭其吸吸鼻子,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了。”晏殊楼怔然,沉吟半晌追问:“那你得到这东西时,身体可曾有过不适。”“有!”几乎毫不迟疑地就说了出口,晏昭其道,“那时候方得到不久,我便有些头晕,身体总觉得不舒服,可是太医来看,都看不出问题来。皇兄,你说我是不是思念母妃过甚,落了病?”“身体不适?”晏殊楼没有回答,他猛然想起前生的时候,贤妃走后没多久,晏昭其就突然生了场病,一直都不好,之后强撑着几年便走了。心头一痛,晏殊楼忙唤人将太医招来,而晏昭其却阻止了他。“皇兄,我现在身体可好了,”晏昭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眯眯地说道,“大病小病通通消失。不信,”他跳下了床,绕着内室跑了一圈,“皇兄你瞧,我身体多棒。”晏殊楼不放心,还是唤人叫了太医,待从太医口中得知他确实无事后,又问道:“你何时恢复的?”眉头深锁,拧成了一个疙瘩。“唔……母妃走后不久,孙嬷嬷临出宫前来看我,还问我拿这个辟邪物看,说她也想念母妃。她走后没多久,我便好了。”“且住,孙嬷嬷看了这辟邪物,还说了什么?”晏殊楼眉头拧得更紧了,辟邪物乃是贤妃的东西,又转赠给了皇子,便凭他们俩的身份,孙嬷嬷便不可随手拿辟邪物,那么她拿,定是有何古怪。“说什么,”晏昭其歪着脑袋想了想,记不清了,“当时我思念母妃,掉了眼泪,也看不清。皇兄,这辟邪物有问题么?”晏殊楼没有多加解释,将辟邪物放入了自己的怀中:“昭其,为了你好,这东西先由皇兄保管,待日后查明了,皇兄再还给你!”晏昭其也是个懂事的,看晏殊楼神情如此的紧张,明白此事非同寻常,点了点头,目送着晏殊楼告辞离开了。晏殊楼回了王府,立时让莫聆着手去寻孙嬷嬷,并让人调查这辟邪物有何异样。接着,他将此事告知了杜明谦,杜明谦表示要去看一眼这辟邪物,晏殊楼生怕这东西有毒,却不敢让他看。两人争执了许久,最终在杜明谦一个深吻中,晏殊楼服了软,让杜明谦去瞧了。拿起这辟邪的貔貅,杜明谦反复端详,大摇其头,看不出有何异样,他问道:“复生前,你可曾见过此物?”晏殊楼喉头一哽,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有是有,但一直未放在心上,也没有注意。母妃走后,我一心挂在昭其的病上,也未有仔细地去寻病因。昭其走后,我便……”“好了,”杜明谦拍了拍晏殊楼的肩头,给他安慰,“臣已知晓,王爷不必担忧,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时,现今我们当做的,便是寻出这害人之人。王爷,臣以为,贤妃突然过世,定是有何原因,我们可假想有何人对贤妃甚至是王爷怀有敌意,这般可缩小敌人的范围。再有,这段时日,王爷派人去查宫中可有一跛脚的内侍,若有寻到,务必要让人暗中保他的性命。”晏殊楼用力地点了点头:“铭玉,都听你的。”“王爷肯听臣的话,那最好不过了,”杜明谦笑意盎然,将自己的脸蛋凑了过去,轻轻地朝他脸上呼出了一口气,“那王爷,臣绞尽脑汁出的主意,王爷没有点表示么。”“你……你要什么表示,”晏殊楼反射性地臀部一紧,退开了几步,“我不同你做那事!”“王爷,臣有如此可怕么,让你退得如此之远。”几分受伤的神情腾在了脸上,杜明谦背过了身去。“那……那……”晏殊楼一急,豁出去了,“那就只能一次!而且,你不准动!”杜明谦猛地回首,脸上笑容灿烂,哪儿还有半分伤感。“王爷,这可是你、说、的!”结果当日,房内又传来了惊嚎:“说好一次的!这都几个时辰了!”“臣还未出来,是以这都算一次。”“给我出去出去!”“不出,王爷……今日你没有什么要事,便多多陪臣罢……”“你你你……信不信我夹死你!”“王爷,你不必如此主动的……”……过了几日,晏品城带着大队人马与药材赶往瘟疫高发地通州,安抚民心去了,而晏殊楼也利用复生之便,给天子提了许多有用并切合实际的建议,天子一一应许,着人一照他的建议去办。在处理朝政的闲余,晏殊楼还不停地打听跛脚内侍的消息,没想到,于公公先他一步替他找着了。将手中的字条燃尽,杜明谦看向拧眉不语的晏殊楼,微微一叹,给他抚平了皱起的眉:“王爷有何看法。”这字条中,将这跛脚内侍的来历,一一道清,原来此人原来是皇后身边内侍的手下,后来不知犯了何事,受了什么刺激,脑子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常常说胡话,现今正在宫中做些闲活,也亏得他命大,至今都还留着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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