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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分封密计太极殿（第1页）

长孙无忌说道：“长公主吗？”

李渊说道：“武德四年，朕的三娘平阳公主因病而死，现在岩儿因我和世民而亡，这份恩情，永生不忘，就按三娘当年的礼制设灵堂吧。”

诸人人人大惊，当年平阳公主镇守娘子关多年，直到病死。死后，李渊下诏的葬礼上，有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辂、麾幢、班剑四十人、还有虎贲甲卒。当时，礼部上谏书论述与礼不符，但李渊认为平阳昭公主亲临战阵，擂鼓鸣金，参谋军务，古时候没有这样的女子，所以就以军礼来安葬公主。

长孙无忌多了一句嘴，说道：“请问太上皇，对岩儿，有谥号吗？”

人人更惊，李渊说道：“三娘为昭，那岩儿为融吧，昭明有融，高朗令终。”

李渊在建成和元吉的亡故之后，第一次召见世民，世民只见父皇双手上前搀扶，这才站了起来，李渊说道：“随我来吧，雪下得深了，不要让大家都陪你站在风口里！”

李渊回身对长孙无忌说道：“尚书大人，你先将岩儿的遗体停在侧殿，所有在场人等候吩咐。”长孙无忌立刻领命，而康崇亲自抱起岩儿，和诸人一起来到侧殿。

李渊与世民两人吹亮了偏殿里的一盏蜡烛。李渊屏退了所有侍从，这里为世民注了一杯清水，说道：“如果，今天你没来太极殿，岩儿还会死吗？”

世民犹豫中，忽然望进李渊澄澈的眼睛，李渊说道：“老夫死在窦蔻手中，也算死有余辜，但是，岩儿的死，分明是你的身边，或者我们的身边，有着深不可测的人物，一直在虎视眈眈！”

世民说道：“我就是考虑到岩儿是大哥的女人，所以不肯也不能置她于后宫，我的秦王府与原东宫积怨颇深，若把她置于后宫，说不定岩儿不是今天死了！而是早死了！”

李渊说道：“她迟早要死的，因为她是女人，所以一定会犯忌，在后宫会有忌讳，难道在前宫就不遭记恨了？！长安城本来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啊。只要出了你的视线，敌人就能随时随地的向岩儿砍杀而来，绝对不会留有任何活命的余地。为什么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她孤身一人，没门没第，敌人没有顾忌，所以杀得如此辣手！”

世民说道：“现在没有子嗣都能引来杀身之祸，可见——”

李渊说道：“可见太子之位！下一轮的太子之位的争夺上已经洒上了岩儿的祭旗血了！”

世民突然说道：“建成大哥本来留有一子，刚在襁褓，不及马鞭之长，我欲留下，却偏偏在我们的眼前被杀死在建成大哥的棺椁前，难道？难道？难道也是？”

李渊说道：“你好仁慈啊！世民！你就算再仁慈，在帝王位上，总有人会替你杀去你通往帝王位的一切阻碍，哪怕只是刚刚生下来不久的一个孩子！”

世民手中紧握着水杯，紧张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如果找不出那个人，那么，那么——”

李渊点头说道：“如果你找不出这个影子，你的太子，你的皇后，你的性命——”

世民说道：“这件事我还能跟别人商量吗？”

李渊说道：“你相信老父吗？”

世民抬眼望了眼眼神炯炯的李渊，李渊伸出一只手，世民颓唐地侧过脸，又望向了李渊，李渊说道：“世民，江山是你的，但你是我的，除非我死了，懂吗？”

世民喝下了清水，泪水潺潺而下。李渊说道：“敌人起了先手，也让你看到了狠辣，你倒是还在哭什么，这还是我的二郎吗？”

世民摇头惨笑，失声痛哭起来：“难道这辈子，让我杀了自己的兄弟不说，将来还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李渊说道：“帝王哪来你那么多的浓情蜜意的？你也算是我书里看到的头一个了！”

世民一手将水杯砸了个粉碎，说道：“可恨啊可恨，我且咽下这口气，让别人得意去，江山社稷那么多重担，岂能因儿女情长，一时荒废呢？”

李渊说道：“狂风骤雨也只不过洗走高山上的老鼠和蛇虫，你只巍峨屹立好了！”

世民说道：“岩儿要葬回灵武，我必须去！”

李渊摇头说道：“什么！什么？那里是我国和突厥兵马厮杀的地方，你一个皇帝去灵武做什么？你不怕谏章堆满你的政事堂啊！”

世民忽然毅然决然地说道：“我只轻骑数十人，去去便回！”

李渊说道：“这叫什么？这叫出兵，这叫冒犯！”

世民说道：“我是去出殡，不是出兵！”

李渊摇头道：“你是皇帝，不是小兵啊！江山社稷到底在你眼里是什么？”

世民说道：“我一定要为我的岩儿妹妹走一遭！死也不顾一切！”

李渊实在无法，知道世民从小冒险不怕死的性子，于是说道：“那你赶紧封住岩儿丧命的口实，如果今晚有人把岩儿的死通报给突厥，我看你怎么在灵武杀个七进七出呢！灵堂设在太极殿的偏殿吧，你们东宫人太多，嘴太杂！此事只能与长孙无忌等商议，你的后宫暂时禁足在太极殿一十四日，我等你回来，再放她们回东宫，以免多生口舌。你天明就走，不要停留！”

李世民这里说道：“冯立何在？”

冯立立刻进殿领命，李世民说道：“立刻命人诏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立灵堂于太极殿偏殿。”

李渊说道：“世民，跟你前往灵武的，你需要元从兵马吗？”

元从兵马是武德元年从太原杀到长安的第一批死士，李渊不忍这些生死与共的士兵回家务农，就一一收编在宫，称为元从兵马，与世民在长安秦王府八百兵勇有着天壤区别。世民欣然说道：“听凭父亲安排调度！”

李渊说道：“生死是非之地你非要闯一闯，我的老命都快被你吓死了！”

世民低声说道：“灵武总管李道宗弟弟在武德五年大退梁师都的兵马突厥数万乘，这些年一直戍守在灵武，左右尽是突厥兵马对峙，有些事，他不便起身入京，以免边境生变，我且去一趟，也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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