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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空（第2页）

&esp;&esp;“估计是。”陈鬼点头。

&esp;&esp;包大人微微皱眉，“他当年利用鬼面人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esp;&esp;陈鬼直摇头，“我根本不知道，我还没入开封，在九峰岭的路口就捡到了屈仲远。当时我一眼看到他手里的面具，还以为这是季家的后人，见他面容扭曲又中了转魂丹的毒，我以为他拿自己试药失败，所以就将他带走，给他治病。”陈鬼颇为无奈，“我光给他治病就用了差不多三年时间，才保住他的命。这小子还骗我，我见他面目全非，也认不出他是不是季润后人，问他是不是，他给我装疯卖傻说是。于是我教了他十几年的功夫，直到他后来突然有一天跑了。我找到开封，调查了一下，又当面问了他，才将来龙去脉弄清楚。

&esp;&esp;“阴丹如果是壳，那么阳丹呢？”公孙始终对药物比较感兴趣，“吃了之后难不成会灵魂出窍？”

&esp;&esp;“还真说对了！”陈鬼点头，“阳丹吃了之后，人会缩小，还会呕血，变成风干状态，是因为魂魄脱离了身体。如果在魂魄脱离身体的那一刻，正好旁边有一具成功的壳，就可以完成魂魄的转移。但是阳丹更不能成功了……”

&esp;&esp;公孙大摇其头，“简直不可思议！”

&esp;&esp;“人不想死的时候，总是会相处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来。”陈鬼道，“当年季润也是想活下去想疯了心了，妖王说得一点都不错，多做点好事结点善缘别作，人不作就不会死，找个好姑娘多生点子女把血脉保存下去，指不定哪一代碰到个神医就能改变命运，总比变得不人不鬼的好。”

&esp;&esp;“就是。”天尊点头。

&esp;&esp;陈鬼一摊手，“我知道的大致都这么点。”

&esp;&esp;包拯叹了口气，问他，“你既然知道，为何不一早来报？”

&esp;&esp;陈鬼看了看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笑得惨然，“人都是有私心的。”

&esp;&esp;众人都皱眉。

&esp;&esp;“季润想要转魂丹，是因为他不甘心那么年轻就死，季家人各个才高八斗，为何命那么短？王峰想要转魂丹，因为他已经老了，又病重，看着那些年轻鲜活的身体，自然也想重新再来一次。那个宁公公做了一辈子的太监，如果可以再活一次，他当然想做一做完整的人。我身体越来越差，感觉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棺材了，我也想试试再年轻一回是什么感觉。屈仲远蹉跎了二十多年，生活在地狱里，并且从此之后也不可能再爬出来，他当然也想要再一次的机会。”

&esp;&esp;“所以。”白玉堂道，“你们一直在等，想看看，王峰最后究竟能不能成功？”

&esp;&esp;陈鬼叹了口气，“直到刚才看到外边的情形，我确定王峰已经疯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天道有轮回，不是靠人的意志，可以改变。”

&esp;&esp;众人都不言语。

&esp;&esp;陈鬼看了看正喝茶的天尊，问，“如果有转魂丹，能让妖王复活？你难道不会试？”

&esp;&esp;天尊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当然不会试。”

&esp;&esp;陈鬼皱眉，“为什么？他死的时候你明明……”

&esp;&esp;话没说完，就见殷候看了他一眼，眼神之凛冽，让陈鬼将后半句吞了下去。

&esp;&esp;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下意识去看天尊。

&esp;&esp;天尊白了陈鬼一眼，却是似乎完全没想起来什么，只道，“我要是这么把他弄活了，他非宰了我不可。”

&esp;&esp;陈鬼皱眉，“可你……你不想再活一次？”

&esp;&esp;天尊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有病啊！一百多年还没活够么？

&esp;&esp;陈鬼觉得不可思议，问殷候，“殷候你呢？“

&esp;&esp;殷候白了他一眼，似乎觉得好笑，“我说你也没个亲人朋友，你这一世有什么好留恋的？倒不如赶紧死了去找找季润，他也没朋友，估计都等了你百来年了。”

&esp;&esp;陈鬼愣了愣，低头不语。

&esp;&esp;“现在不是讨论生或死的时候。”包大人看陈鬼，“你生也好死也罢，当务之急是有没有解药？”

&esp;&esp;陈鬼想了想，“制造解药需要药蛊！”

&esp;&esp;众人望天，讲了半天——还是需要药蛊！

&esp;&esp;展昭将目前得知的案情都串联了一下，问陈鬼，“在太学杀人的，和充当鬼影的……”

&esp;&esp;“是屈仲远。”陈鬼道，“这些年，他时常溜到太学，每次都居住在太学的阁楼里。”

&esp;&esp;众人一愣。

&esp;&esp;“那阁楼是王峰让宁公公提议封上的。”陈鬼道，“目的是不让人找到当年季长天留下的秘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于是屈仲远正好可以住在那里，他就是在那里查清楚了当年自己被害的真相，同时，筹划报仇。太学的火是他放的，那些人也是他杀的。白玉璧上的两面字都是他写的，衣冠禽兽是他送给当年那些害他的同窗的，而那首噬魂谣，和故意模仿的玄宁的笔迹，一方面是要提醒你们查当年的案子，另一方面，是给当年所有参与了此时的人一个警告——他回来复仇了。而玄宁庙里的钗和鬼面，都是屈仲远放的，是引导你们，查当年屈仲远的案子，想让包拯查出王峰。”

&esp;&esp;众人听到此处，忽然明白，为什么太学失火之后，玄宁会害怕成这样，那些符咒，估计是他去向宁公公求救的时候，宁公公拿来打发他的。

&esp;&esp;“屈仲远因为被当年那些同窗所害，而那些同窗大多是资质平庸，多是些达官贵人的子嗣或者攀附权贵的人，所以他对这样的学生有一种仇视。另外，他也利用了一下太学关于鬼影和考第一必丧命的传说，因为毕竟出入太学难免被人看见，所以装神弄鬼，好掩饰自己的行踪。而他杀那些学生，包括你……”说着，伸手指了指庞煜。

&esp;&esp;庞煜一惊，“果然是他要杀老子！”

&esp;&esp;“他杀徐子彦王岳明玄宁他们，是为了报当年的仇，而杀庞煜、徐晓东，等学生，是因为他说他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当年徐子彦他们那群人的影子，还说这种人根本不配进太学，死光了才好呢。”

&esp;&esp;庞煜讪讪地搔了搔头，仔细想想，自己似乎的确……没资格上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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