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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清喉咙，冲田舒缓了一下手指，说道：“山崎想上酒馆的机器人招待。”

“哦。”山崎这人太好看透了，那种明目张胆的恋慕想忽视都很难。

斋藤并不担心监察，他容易爱上人也容易失恋，反正光凭他自己是啥行动都不会做的。

“我要帮他安排上机器人的机会。”冲田恶友只要想到监察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就嘴角勾的弧度多了一点。“既然山崎大大方方在监察报告写满了机器人的名字，哦，那个应该叫情书……你承认喜欢我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山崎的事情还没解决，却突然扯上了三队长。

“你的话既没有逻辑，也没有推理。至少要先从山崎和机器人推论出爱情和性别没关系，然后辅以其它论据，例如我是同性恋，例如你非常可爱惹人爱，等等，最后得出证明：我喜欢你。

你有其他论据吗？”斋藤把脸靠在枕头上，目光望向冲田的床，用祥和的声音说，“你怎么了？我说‘让我们真心相爱’会让你满意吗？”

一队长眨巴眨巴眼睛。

不懂啊。

爱是怎么回事儿，他真的不懂啊。

“我要关灯了。”冲田把手指按在电灯开关上，在光明与黑暗交错的一瞬间，提问：“你是同性恋吗”

“你希望是，还是希望我不是？”

冲田昨天晚上睡太晚，睡眠质量也不好。于是早上就爬不起来，关掉了闹钟，停掉了手机闹铃，哼唧着：“帮我买早餐，菠萝面包，送到我床边，我还要睡一会儿。”

“容我提醒，你不起来，副长会过来叫你的。”斋藤一如既往按时起床，已经穿好制服洗漱完毕。

“就说我病了。”冲田不介意来个病假。

“那副长来得更快。”不过副长八成不信你会生病，俗话说傻孩子不感冒，在副长心里，冲田装病的可能远远大于真的生病的可能。

“我眼睛疼！我不要见人！”冲田干脆用枕头把脑袋裹住。

头昏眼花。

虽然眼睛睁开，但是枕头的世界里黑暗战胜了光明，咬着枕头套，牙齿感受着棉布的滋味，舌头怪怪的，冲田突然觉得某处开始疼痛。

也许他真的病了。

斋藤靠过去，掀起枕头，甚至扒开冲田的眼皮，啧啧叹息：“眼睛红的小兔子似地，眼白那儿充满红血丝。”

冲田的瞳孔是红色的，但是现在眼白已经快和瞳孔一个色彩了。

就仿佛在眼眶舀入了一勺血，满满一勺。

“我说过眼睛痛！”连日以来看资料看的太多，伤眼啊。

冲田拉起被子想蒙住头，却被斋藤挡住了，三队长低下头，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和自己的对比温度，最后说：“还好没发烧。”

距离那么接近，温暖的呼吸夹杂着烟味，就好像马上就会给他一个拥抱。手指的触感轻柔，和落下一片羽毛差不多。

“昨天晚上我说了奇怪的话，你给我忘记。”冲田转个身，面朝墙。

已经太迟了。

有些事情总是太迟了。

就像某一天夜里，躲在树背后看着土方甩了三叶姐，小总心想早知道不要让他们认识就好了，可是太迟了，已经认识了，已经熟悉了，已经爱上了。

“好，我已经忘了。”斋藤回答得很利索。

“晚上我想吃冲咖喱。”冲田肚子一点都不饿，也许就算给他平日最喜欢的食物，依然食不知味，味蕾丧失了功能和欲望，他只希望睡下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

“好，我会给你做。”掖好被角，斋藤轻轻走出去，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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