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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王疏月并不知道恭亲王同贺临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她却感受到了贺临强压在心底的某种绝望。

&esp;&esp;成王败寇，前途尽毁。

&esp;&esp;此话不一定杀得死老人，但一定能杀死少年郎。王疏月将头埋得很低，心里竟有些悲悯。

&esp;&esp;“解开了。”

&esp;&esp;“嗯。”

&esp;&esp;他随手一搅缠，自己胡乱打了一个结，跨步往前面走去。

&esp;&esp;“王爷。”

&esp;&esp;贺临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esp;&esp;“干什么。”

&esp;&esp;“娘娘心里不安，奴才这几日又不在贵妃娘娘身边，王爷多宽慰她。”

&esp;&esp;“你不在？你要去做什么。”

&esp;&esp;王疏月偏头冲他笑了。

&esp;&esp;“代人受罪呀。”

&esp;&esp;她眼中若有春流，话声也温柔：“别的不求，只求那人……别灰心。”

&esp;&esp;说完，又蹲了个福。“王爷，迎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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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殓过后就算诀别了。

&esp;&esp;皇帝也截了发辫。皇子百官不得剃头，蓬头垢面在宫中守灵，个顶个的都跟坐牢一般。很多上了年纪的先帝嫔妃也都跟着快熬不住了。大殓后菩萨蛮（二）

&esp;&esp;晚上，皇帝折腾到起更天都没有睡下去。恰那日礼部写了登基大典的题本，明日要丢到王大臣会里去议。皇帝索性在书案前撑了大半晚上的眼皮。

&esp;&esp;上夜的宝子盯着皇帝手边的那盏灯，灯火跟着皇帝的呼吸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esp;&esp;又见皇帝一晚上坐立不安。不时地在牙齿缝隙里抽凉气。那气儿每抽一声，宝子的脸面也跟着一阵凉。

&esp;&esp;张得通进来，冲着皇帝的后腰给宝子使了个眼色。宝子忙捏起鼻子摇头。

&esp;&esp;张得通叹了口气，见自己主子实在抗得难受了。到了三更天时，借着进来张罗添炭的功夫，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主子爷，今儿日精门御药房是周大人值夜，您以前泛火牙疼，周大人搞得那个什么黑膏子好用，要不奴才去御药房把周大人找来。

&esp;&esp;这种伤筋动骨的疼，是夜越深越要命的。

&esp;&esp;尽管皇帝还能绷住一时的脸色。但背脊的粘腻的冷汗起了一阵又一阵。他伸手想把礼部的题本递给张得通。谁知手才伸出去一半，疼得他几乎把本子扔了。僵硬地收回手，口里“啧”了一声。

&esp;&esp;张得通忙去接那题本。

&esp;&esp;“张得通，去看一眼，议所里谁在。”

&esp;&esp;张得通收好那题本，朝外头看了一眼天时：“哟，这个时候，怕只有十二爷在。”

&esp;&esp;“好。”

&esp;&esp;皇帝撑着腰站起来，指了下他手中的题本。“把这个给他，就说朕看过了，让他跟恭亲王说，明儿一日领着大家议出来。”

&esp;&esp;“是。”

&esp;&esp;“你将才说谁来着。”

&esp;&esp;“谁……哦哦，主子爷，周太医啊，给您治火牙疼。”

&esp;&esp;皇帝站在书案前，带了扳指的那只拇指在案沿上点叩了几声。

&esp;&esp;“传他来。还有，别惊动了太后。”

&esp;&esp;“是是，奴才都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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