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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看守着孙茂远的工作人员见他们进门，随即离开退了出去，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私密空间。
&esp;&esp;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在他们走进来的瞬间，就迫切地看向了他们。
&esp;&esp;和身份证照片上的一样，他平头，长脸，下巴微凸，左眼眉尾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esp;&esp;“你、你们、是、律、律师？我要、要、要出去！”
&esp;&esp;听起来，孙茂远有着不算轻的结巴，尤其当他一紧张，一个词卡壳半天都蹦不出来。
&esp;&esp;但非常巧合的是，他说话的节奏，意外得和方老师的非常合拍。
&esp;&esp;“对，我们是律师。”
&esp;&esp;方政拉开椅子，坐到孙茂远对面。
&esp;&esp;”茂远，还记得我吗？我是方媛的哥哥。
&esp;&esp;“媛、媛子姐，的哥哥？”
&esp;&esp;“是。我现在是一名律师了。”
&esp;&esp;他把名片放到桌子上，推向孙茂远。
&esp;&esp;“婶娘雇我来帮你。”
&esp;&esp;”哥，我要出去！我要赶、赶紧出去！”
&esp;&esp;见到了熟人，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情绪激动得连桌子碰晃了。
&esp;&esp;“今天、今天是5月5号了！我要出去！出去！”
&esp;&esp;熊小时沉默地跟着坐下，看着。
&esp;&esp;对面的孙茂远急得仿佛要哭了。
&esp;&esp;“我知道，但这事不能着急。”
&esp;&esp;方政安抚着他的情绪，慢慢地问：“你为什么要赶紧出去？是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吗？我可以帮忙吗？”
&esp;&esp;孙茂远犹豫地看了看方政，但最后还是急促地摇头。
&esp;&esp;他不肯回答，只是不断焦虑地重复：”我没杀人！我得出去！我、我、我……”
&esp;&esp;他的急躁加重了他的结巴，最终也没能把“我”后面的话说出来。
&esp;&esp;见他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的意图，方政换了话题，开门见山：“你想早些出去，就先要告诉我，5月1日晚上，你在哪儿？”
&esp;&esp;听到这句，熊小时立刻打起精神，耳朵竖起。
&esp;&esp;但孙茂远却依旧只是摇头，不肯开口。
&esp;&esp;方政又问了几遍，慢慢向他分析了他现在的处境和说出实话的必要性，还多次提到了他的母亲，提到他们的家乡，提到他们共同认识的亲戚朋友，情和理都兼顾了，叙旧和闲聊甚至多到让熊小时觉得啰嗦。
&esp;&esp;但最终，孙茂远还是哽咽着抓着头发，痛苦地摇头，整个人如同濒临崩溃的困兽，随时都要被压垮。
&esp;&esp;方政停下了劝说。
&esp;&esp;房间里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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