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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片刻的寂静后，江白砚噙着笑道：“多谢。”

&esp;&esp;……终于！

&esp;&esp;众鬼如释重负。

&esp;&esp;却不想下一刻，他的剑气与笑意一样轻缓，蜻蜓点水般掠过——

&esp;&esp;还没来得及面露惊恐，群鬼灰飞烟灭。

&esp;&esp;长剑毫无迟疑，斩灭数只恶鬼。他从未承诺过，要留它们一命。

&esp;&esp;冷风掠过少年乌黑的发，又在顷刻间归于沉寂。

&esp;&esp;江白砚收剑入鞘，并未回头，轻扬嘴角：“施小姐，可看够了？”

&esp;&esp;趴在施黛肩头，和她一起遥遥旁观的阿狸：……

&esp;&esp;这厮果然发现了！

&esp;&esp;施黛和江白砚的想法一样，比起镇中居民，游荡的鬼魂或许能知道更多线索。

&esp;&esp;她四处打探着来到墓地，正巧听见恶鬼回忆当年的事情，就没出声打扰。

&esp;&esp;虽说没做亏心事，但江白砚这样一问，施黛还是有点儿偷看被抓包般的尴尬，靠近道了声：“江公子，好巧。”

&esp;&esp;江白砚侧身，目光沉静，落在她眼底。

&esp;&esp;他仍带着笑，极浅极淡，如云烟轻轻勾勒出的一笔。

&esp;&esp;这让施黛想起方才他挥剑时的模样。剑气狠戾，江白砚的神情却是游刃有余。

&esp;&esp;不像杀鬼，似在轻抚一树花枝。

&esp;&esp;颊边还有两个很浅的酒窝。

&esp;&esp;就，真挺好看的。

&esp;&esp;看出她神色中的迟疑，江白砚轻嗤：“施小姐如此看我……是觉得我将它们尽数斩杀，太过残忍？”

&esp;&esp;施黛一愣：“江公子这是什么话？我能看出来，那些都是食人血肉的恶鬼。如果不除掉它们，会有更多百姓遭殃。”

&esp;&esp;就算厉鬼透露了傀儡师一案的重要线索，也改不了它们本质上的恶，之所以对江白砚唯唯诺诺，不过因为他更强罢了。

&esp;&esp;换作别的普通人，早被它们吃得一干二净。

&esp;&esp;对这种事，她看得很明白。

&esp;&esp;没料到她如此回答，江白砚微怔。

&esp;&esp;“至于看你……”

&esp;&esp;施黛挠头，因为没什么旖旎心思，说得坦坦荡荡：“我不是说过吗，江公子笑起来好看，剑气也很漂亮。”

&esp;&esp;江白砚：。

&esp;&esp;他短暂沉默。

&esp;&esp;常年与邪修生活在一起，身旁皆是薄情寡性之辈。他所见所感，无外乎冰冷恶意、扭曲人性。

&esp;&esp;如此直白的夸赞，令他感到不适且茫然。

&esp;&esp;好看？

&esp;&esp;孑然独行的那两年，也曾有人夸他俊朗，但江白砚浑不在意。

&esp;&esp;他杀了太多的人与妖，在他看来，无论如何精致的眉眼、怎样纤柔的皮肤，被斩于剑下，皆是枯骨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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