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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肩头的血肉被剜去，剧痛如刀割，无时无刻不在侵蚀骨髓，往骨头缝里钻。

&esp;&esp;施黛动作太轻，指尖带出一阵痒。

&esp;&esp;痛与痒，冷与热，几乎刹那，江白砚身体颤了颤。

&esp;&esp;欸？弄疼他了吗？

&esp;&esp;施黛被吓了一跳：“我我我再轻点儿！”

&esp;&esp;江白砚闭了闭眼，绷直身体，压下喉间即将溢出的轻喘：“无事。”

&esp;&esp;他虽这样说，施黛擦药的动作还是变得更加轻缓。

&esp;&esp;她算是看出了点儿端倪，江白砚不怕刀尖刺进肉里的剧痛，倒像是……

&esp;&esp;怕擦药。

&esp;&esp;这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因为太敏感，不习惯被人触碰？

&esp;&esp;每次她碰他，江白砚都极力克制着颤抖。

&esp;&esp;她没拖泥带水，剜毒上药一气呵成，虽然都不太熟练，但称得上靠谱。

&esp;&esp;为江白砚细细擦好药膏，施黛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情终于松下，嘴角上扬：“好啦。你感觉怎么样？”

&esp;&esp;她听见十分轻微的衣物摩挲声响。

&esp;&esp;江白砚侧过头来。

&esp;&esp;于是施黛看清他的样貌。

&esp;&esp;衣衫未拢，侧肩半露。

&esp;&esp;面色苍白如纸，几缕乌发被冷汗浸透，湿漉漉黏在颊边，像蜿蜒小蛇。极致的黑与白彼此交映，与往日的凌厉苍劲不同，竟显出瓷器般的破碎。

&esp;&esp;因疼得狠了，那双素来清泠的眼尾晕出薄红，翘出一抹上扬的小钩，眼风极淡，看向她时，笑里隐隐噙着艳色。

&esp;&esp;薄唇被咬破，溢出一滴猩红血珠。江白砚将它抿去，轻声道：“多谢施小姐。”

&esp;&esp;

&esp;&esp;当一切尘埃落定，没过多久，镇厄司派了更多人赶到。

&esp;&esp;施黛：这很合理，就像所有电影里，警察大部队总得等到最后才来。

&esp;&esp;令整座长安城人心惶惶的连环凶杀案终于告破，在阎清欢的竭力施救下，犬妖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

&esp;&esp;“干得不错。”

&esp;&esp;副指挥使殷柔闻风而至，指尖轻点，一只赤红色小虫张开双翅，轻盈飞进犬妖耳中。

&esp;&esp;比起上一次见到的青色甲虫，这只虫子殷红如血，不变的，是色泽浓郁、仿佛能从身体里流泻而出。

&esp;&esp;施黛知道殷柔不会害他，站在一旁看得好奇：“副指挥使，这是什么蛊？”

&esp;&esp;“他受伤太重，不宜颠簸，我用这‘护心’蛊，能暂时保住他的心脉。”

&esp;&esp;殷柔笑道：“医毒不分家嘛。我们蛊师虽然擅长下蛊下毒，但论救人，也是懂上一些的。”

&esp;&esp;阎清欢听得满脸崇拜。

&esp;&esp;曾在江南时，他一门心思研究治病解毒的手段，决意要悬壶救世。直到步入镇厄司，才发现如果只会些医术，根本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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