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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3页）

&esp;&esp;郑氏怜爱地看着她：“商青雀言语间，虽有试探之嫌，但未必是存了害你的心。”

&esp;&esp;“我可能是想多了，但又不能不多想。五伯伯说过，对弈之时，不怕多想，就怕想不到。”谢长晏环视着亭台水榭，瑶圃林木，月影幽浓，仿佛一张花团锦簇的大棋盘，她身困其中，看到的却是暗潮汹涌。

&esp;&esp;“我好像……有点明白师兄，不，或者说，明白陛下的意图了。”凝望着月夜中的知止居，谢长晏喃喃道。

&esp;&esp;青竹箭筒被放在书案之上。

&esp;&esp;筒里箭支上的红色羽毛，被风吹得飞扬起来。

&esp;&esp;谢长晏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然后看向一旁的和尚撞钟摆件。

&esp;&esp;摆件已修复好了，和尚举着手臂，神色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铜钟，只等沙漏流尽，牵动机关，好去撞上一撞。

&esp;&esp;“他”在等。谢长晏也在等。

&esp;&esp;阳光从书案这头移向那头，谢长晏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她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又拿了本书翻阅。

&esp;&esp;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

&esp;&esp;谢长晏欢喜地冲过去打开书房的门，门外站的却是孟不离。

&esp;&esp;“师兄来不了？”谢长晏微微变色。

&esp;&esp;孟不离点点头。

&esp;&esp;谢长晏正在失望，孟不离比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可去。”

&esp;&esp;谢长晏的眼睛亮了起来。

&esp;&esp;她带上那筒箭跟着孟不离上了马车。马车没有窗也就算了，孟不离还将一条布带递给她。

&esp;&esp;“要去的地方很隐秘？我，不能知道？”

&esp;&esp;孟不离点头。

&esp;&esp;如此鬼鬼祟祟，毫无君子之风！好，她倒要看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esp;&esp;谢长晏咬牙，气鼓鼓地蒙上了布带。

&esp;&esp;马车开始启动。谢长晏开始放稳呼吸数数。

&esp;&esp;一百二十七息后，马车拐了个弯，沿途有叫卖声，应是集市。

&esp;&esp;八十六息后，叫卖声渐无，但有钟声，鼻间还隐约闻到了香火味，经过了一座寺庙？

&esp;&esp;又四十息后，四下一片安静，只有马车行驶的声音。

&esp;&esp;由人心生（3）

&esp;&esp;如此大概走了一百息，车停下了，似有铁器轻轻撞击了两下。再然后，有开门的“吱呀”声。

&esp;&esp;谢长晏想，这应该是遇到了门卫，门卫持枪相拦，而孟不离出示令牌后，门卫打开了门。根据“吱呀”声的长短，似乎是道小门，也许是后门。

&esp;&esp;入得门内，依旧是一片寂静。

&esp;&esp;三十息后，马车终于停了。车门开启，孟不离将自己的剑鞘递入她手中，叮嘱道：“勿摘。”

&esp;&esp;行啊，她还得蒙着布带继续跟瞎子似的往里走！

&esp;&esp;谢长晏心中积攒了不少怒火，精神却越发集中，握着剑鞘的一端跟着孟不离走：先是左拐，走二十步，然后右拐，空中有竹叶的清香，脚下的路也有凹凸感，看来是用鹅卵石铺就的。如此继续直行五十步后，进了一道门槛，视线一下子亮了起来。

&esp;&esp;孟不离至此将剑鞘收了回去，紧跟着身后传来房门轻轻闭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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