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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扮过男子，所以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就是女儿家，我很钦佩你，因为这份勇气是我所没有，也做不到的。”

果然，那我也无须隐瞒。

“因人而异吧，你和我的处境身份毕竟都不一样。”

此时笛曲响起，伴着滴答的雨声尤为动听，我看向高高的屋檐上，冷冷的眼眸又流转出一丝丝温柔。

“你说那个吹笛子的人是不是住在那里呢！之前总是在夜晚听到笛曲，我还以为这是他的习惯呢，白天他也开始吹了。”

我看着处在迷惑中的瑶千苗，心里尤为羡慕，她拥有的幸福实在太多了，邦彦何止晚上白天都吹笛，难道站在城楼等翱翼的你，满心是翱翼，连他的笛曲都没听出来吗！

“这笛曲很哀宛凄切，大世子被杀那晚它就出现了，好象悼曲，可听着又不像。”

她淡淡的说，却让我有些猜疑。

我走向几个孩子轻揉他们的细发，又给了几颗碎银，道：“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

“谢谢你，小兄弟！”妇人沙哑着声音说，让我心里不由得落泪。

“路上小心，雪落。”

我对瑶千苗点点头，撑着油伞随着笛声静静离去，雨仍然在滂沱，我转身来到一个高高的房屋下，等待着笛声结束，等待着他下来。

他利索的在屋檐上跳下，头戴着草帽，全身已被淋得湿透，惟有他手中的笛子，看着耀眼。

他缓步向我走来，没有一丝表情，越过我之时，我冷冷的问。

“两位世子是不是你杀！”

“有时候不要多管闲事命还可以长一些。”他冷若冰霜的在我耳边落下这句话，径直的走，似吃定我不会和他交手。

是的，我不会和他交手，因为我做不到第一次杀人就是杀自己喜欢的人。

我失落的走在街道上，不想回皇宫，原来爱上一个人无法自拨的时候，有一种失望冲击着自己，那样的心就算想死，也不愿意放弃曾经不经意爱上的人，我开始有点了解当初母亲选择不要我的心情。

“雪莉！”

我怔住了，雪莉，好遥远的名字，有多久，没人再用这个名字唤过我。我转身，看见十年未见的亲人，她仍然风韵犹存，只是多了点忧愁。

“真的是你，你长大了。”

她上前把我抱住，记忆中她抱着我时我的身体弱小到能倦缩在她怀里，现在，她却能趴在我的肩膀上哭泣。

“母亲。”

十年了，我最终见到了我的母亲，能再次轻轻唤出母亲。

母亲把侍女打发走，带着我来到一间客栈，心疼的抚摸我冰冷的脸颊，妩媚的脸透着母性般的怜爱。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刚才淋雨了吗，全身都湿透了，还有，你，你怎么这身男子打扮啊。来，先擦擦脸，我去叫人给你买套衣裳来换下。”

“不用了，我不会穿女儿装的，我没去找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我跑到皇宫里当侍卫的事。”我淡然的说，对着十年没见的母亲，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什么！你到皇宫里当侍卫！”母亲容颜失色的大喊，接而又怜爱的说，“你是怕母亲为难吗！傻瓜，我在中泽府呆了这么多年，存了些积蓄，不仅你，就连你以后成亲了和夫婿在一起的生活都不用愁。”

我的泪不受控制滑落，别过头，满腹忧伤，回想在妓院那几年，每天看着母亲疲倦的面容还要强颜欢笑的接待一个又一个的臭男人，就好恨，恨不得把他们给杀光。

“雪莉。”母亲又抱着我，泪水噙湿了我的衣领，“看着中泽府的千金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就想到孤苦无依的你，多么的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

“我们摆脱不了社会对我们的牵绊，但不能知恩不报，当年若没有中泽大人，女儿也许还生活在灰暗龌龊的人生里，我不怪母亲舍弃我，也不怪中泽大人把我送走，因为我只要想到母亲你幸福有尊严的生活着，我就很开心。是他给你有尊严的人生，也让我活得潇洒。”

母亲又轻抚我脸，那双泪眼看得我心疼。

“把侍卫辞去，恢复女儿身，母亲给你说一门婚事。”

我轻轻摇头：“我选了这条路就没想过要回头，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里，女人注定是牺牲品，母亲，你让我走自己的路吧。”我走到窗前看下集市里那些女子扬着笑脸挑选着胭脂，想到邦彦，带着一丝希望，道，“倘若有缘分，女儿也可以获得幸福，倘若无缘，女儿甘愿一辈子是男儿身。”

“雪莉……”

“母亲，云是云，泥是泥，瑶千苗是个善良的女子，中泽大人娶你进门是希望你能代替他死去的妻子给予她母爱，有得必有失，他让你脱离苦海，你应把这份恩情报以在他心爱的女儿身上。”

母亲没有说话，我也站在窗前沉默，心想着女人的宿命也许天早已注定，即使穿上一身男儿装，把自己想象成吃得苦中苦的血性男儿，仍然敌不过那一见倾心的痴情，女人的天性，也许只是最简单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谁又能逃得过这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命运！

（十八）翱翼：苟且偷生也是生活的一种方式

护送几位世子去邻（百度）国，我失职了，同去的武将为了保护小世子都全在残忍的刀剑中牺牲，惟有我苟且活了下来。他们真狠，一刀致命，曾以为武功盖世的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三脚猫功夫。

“就留下你的小命，回去好好练武，那狗皇帝保不了你多久，你这条命，我随时都会收回，伊--原--翱--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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