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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2页）

&esp;&esp;“是的，我家的火柴用光了。你一个不小心就会忘了在乡村这些东西是多么重要。”

&esp;&esp;“您特地走了很远的路去空幻庄园？为什么不去向隔壁的邻居波洛先生借？”

&esp;&esp;她微笑起来——那是一个镜头前的微笑，高人一等、充满自信。

&esp;&esp;“我当时并不认识隔壁的那位邻居——不然我就会去麻烦他了。我只知道那是一位小个子的外国人，而且我以为，您知道，他可能会成为麻烦——毕竟他住得那么近。”

&esp;&esp;不错，格兰奇心想，似乎十分在理。她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

&esp;&esp;“您拿到了火柴，”他说，“并且认出了一位老朋友，克里斯托医生，我说得没错吧？”

&esp;&esp;她点点头。

&esp;&esp;“可怜的约翰。是的，我已经有十五年没有见到他了。”

&esp;&esp;“真的吗？”警督的语调中含有一种彬彬有礼的怀疑。

&esp;&esp;“是的。”她的语调相当坚决和肯定。

&esp;&esp;“见到他您感到高兴吗？”

&esp;&esp;“非常高兴。老友重逢总是令人愉快的事，难道您不这样认为吗，警督先生？”

&esp;&esp;“有的时候确实如此。”

&esp;&esp;薇罗尼卡·克雷没等他继续提问，就接着说：“约翰送我回的家。您一定想知道他有没有说过任何可能与这场悲剧有关的话吧？但我仔细地回想了我们的谈话——确实没有任何暗示。”

&esp;&esp;“那你们谈了些什么，克雷小姐？”

&esp;&esp;“过去的时光。‘你还记得这个吗，你还记得那个吗？’”她感伤地笑了笑，“我们是在法国南部认识的。约翰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当然，年纪大了，而且更自信了。看起来他在他的行业里颇负盛名。他完全没有谈及他的个人生活。我只是隐约得到一个印象，他的婚姻生活可能不算是特别美满——但那只是我个人的特别模糊的印象。我猜想他的妻子，可怜的人儿，是那种天资不佳，又善嫉妒的女人——可能常常为了他那些比较美貌的女病人而小题大作。”

&esp;&esp;“不，”格兰奇说，“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类型的人。”

&esp;&esp;薇罗尼卡迅速地说：“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隐藏在表面之下？是的——是的，我能理解，这样的人危险得多。”

&esp;&esp;“我想您认定是克里斯托夫人冲他开的枪了，克雷小姐？”

&esp;&esp;“我不应该那样说。我们不应该在审判之前妄加评论——是这样说的吧？我真是非常抱歉，警督先生。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女仆告诉我说，人们发现她当时正站在尸体旁边，手里还握着左轮手枪。您也知道，在这些宁静的乡村，任何事情都会被夸张得不成样子，而用人们之间也会传播各种小道消息。”

&esp;&esp;“用人们有时是非常有用的，克雷小姐。”

&esp;&esp;“是的，我猜想您从这种途径获得了很多消息吧？”

&esp;&esp;格兰奇无动于衷地继续说道：“当然了，针对谁有动机这个问题……”

&esp;&esp;他顿了一顿。薇罗尼卡带着淡淡的抱憾微笑说：“妻子总会被认定为第一嫌疑犯吧？多么愤世嫉俗啊！但通常不都会有一个所谓的‘另一个女人’吗？我猜想她可能也会被认为存在着动机吧？”

&esp;&esp;“您是否认为克里斯托医生的生活中存在着另一个女人？”

&esp;&esp;“这个嘛——是的，我确实可以想象有这样的人存在。您知道的，人总会得出某种印象。”

&esp;&esp;“印象有的时候非常有帮助。”格兰奇说。

&esp;&esp;“据我猜想——根据他对我所说的那些话——那个女雕塑家是他的……嗯，一个非常亲密的朋友。但我相信这些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