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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指教刀术（第2页）

“见了鬼了！”

七弦愣在原地，抓耳挠腮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呵呵，想必你能够看得出来…我们两人之间在纯粹由躯体激发出来的力量和速度上已经相差无几…”

铁虎拉着七弦坐下，慢条斯理讲解说道：“如果面对面站立不动，你刺我一刀我砍你一刀，你不会败甚至可能凭借年轻力壮取得胜利，但战斗不是劈木桩，对手当然要想尽办法去挡、去躲还会反攻。”

“你一刀攻去，却被我挡住或者躲过、甚至反攻回来怎么办？这时你的做法是心思急转…根据我的动作进行分析评判预测、找出接下来应该采取的应对方法，随后才用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应对之法驱动身体变成实际的具体动作。”

“这个分析评判预测再用想法驱动身体的过程，拿句专业点儿的话来说就叫反应，如此复杂的一系列反应过程哪怕你再聪明智慧、心算速度再快也势必需要那么一点点时间。”

“在这两次演练过程中，我们两人做出相同动作耗费的时间几乎没什么区别，但每两个动作间的反应时间我都比你短。虽然每次都只短了那么一丁点儿，可战斗中攻防转换动作连续不断，好几个一丁点儿累加起来到最后你自然就来不及抵挡和躲避我的攻击了。”

“唔…还真的是这么个道理…你的反应时间的确都比我短了那么一丁点儿，所以连贯起来的几个攻防动作就显得比我快了不少…”

七弦仔细回忆比较刚才两人动作，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又挠着挠脑袋问道：“可是铁虎大叔…你怎么做到的？是天生聪慧还是后天锻炼的结果啊？”

“若论聪慧程度…呵呵，不瞒你说…其实我小时候在部落里是出名的笨，家里老爹甚至给取个绰号叫木头…”

铁虎微笑摇头，边说边拎着长刀站起身，似在追忆过往般缓缓闭上双眼，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

“直到七岁那年的某天，我在寨子外面山林里见到个垂死的老者，觉得可怜就把食物分些给他…半块蛮牛肉和两个面馍没能最终救得老者性命，却换来这把精铁刀还有一套名为流云斩的用刀法门。”

七弦眨巴眨巴眼，铁虎的故事挺简单也挺让人费解：“流云斩…用刀法门？什么叫法门啊？”

“莫急…我先演示给你看一遍…”

说罢铁虎迈腿抬手长刀疾挥而起，刀劈力出七分便陡然偏转左斩、同时拧腰垫步欺身向前，右脚踏地又拖刀横切…

铁虎动作逐渐加快，颈腰胯膝、指腕肘肩屈伸扭转不停，身形如风拂柳摆、刀势似流云漫卷，后一刀紧跟着前一刀，攻防转换间几乎没有任何迟滞停顿。

七弦嘴巴越张越大、眼珠子越瞪越溜，整张脸上满满都是惊诧惊撼惊艳，他可从来不曾想过还有人能把长刀使作如此行云流水般曼妙美感。

“看了大叔使的这套流云斩…你有何感想？”片刻之后铁虎收刀而立，轻轻呼一口气才微笑望向正自张嘴瞪眼的少年。

“真…好看…”

七弦目光迷离，呢喃出这么句话来，铁虎听了双腿一软差点当场摔倒，费了半天的劲就得了如此评判？好在接下来又听了半句才止住他几乎脱口而出的哀叹：“刀势变化圆融自然，宛如白云仓狗。”

只是这“白云仓狗”…它是个什么东西，某种没见过的妖兽吗？半晌之后七弦回过神来，解释说道以前曾听阿公说过“天上流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大体就是“变化莫测全无痕迹可寻”之意。

“我不比你聪明，用刀时反应快些全赖几十年如一日苦练这套流云斩…也正因如此才成就我狼牙部第一刀手的名头！”

听了铁虎这句不乏自豪的话语，七弦却低头不语，琢磨了半天才面带迷茫问道：“为什么呢？”

“呵呵…”

别说狼牙部，就算周边十八个蛮人部落数万蛮人基本都是全凭蛮力和身体本能战斗，哪儿有人练过这种据说在外面世界才有传承的法门，七弦不懂其中道理也是自然，于是铁虎为他耐心讲解。

“所谓法门，其实是某些天赋绝顶的人物累积不知多少年月战斗经验总结出来，又被其后不知多少代传承习练者不断改进完善形成的一系列攻防动作。”

“每个攻击动作，都尽量从一个对手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出去，每个防守动作，都尽量在一定角度范围内完全封堵对手的攻击。不同攻击动作之间、不同防守动作之间、攻击和防守动作之间全部都要尽量做到随心所欲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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