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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喉头,巍子的吟唱,庄郁的镇定,陈念阳的誓死守护……
层层交叠,亦层层穿插。
汇聚成所向披靡的力量轰轰烈烈捶打着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殷天恍惚起来……
阿成的车到了中新龙马别墅区。
他们本能地向着光源处行进。
米和从裤兜里掏出一管纱布,“你们都别去,别惊着他们,我自己去,只有我能劝她回头。”
老莫不服,“你甭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你认识她多长时间,我认识她多长时间!
米和没理她,抄起半包抽纸咬在嘴里,撩开帽衫,大力将伤口的纱布扯下。
阿成和老莫皆有不详预感,“你要做什么!“
他麻利地抬臂抓住车顶前扶手,霍地提气,向后猛弓身子,伤口猝然崩裂。
老莫惊呼捂嘴,阿成大气也不敢出。
米和嫌烂得不够彻底,又重复一次。
直挺挺地像垂死的鱼在煎板上躬身弹跳,创口扯裂的瞬间,浓血汩汩而出。
他脸色葱白,双唇打抖。
疼得眼神都开始恍惚,闷哼着,“纱布,给我纱布。”
阿成还算镇定,撕开一节。
可刚捂上去,鲜血便浸入密麻的布料缝隙中,湿濡成一团,一块雪白猝然赤红。
“黑心羊你疯了,你狠!你是真狠人!”老莫讷讷。
“丢我压不住啊。”阿成气急败坏,“查最近的医院!”
老莫领了命令在手机上搜寻。
手都是哆嗦的。
米和怕来不及阻拦,潦潦草草裹了两圈,纱布都打皱打叠,根本无法止血。
他推开门就下车,脚落地的刹那身子一歪,险些跌地。
攥着拐杖,摁着肚子,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进了别墅,在马悦琪的知会下,摇摇晃晃上楼。
力气在消弭,身子沉甸甸,步子拖拖拉拉,他说服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听见庄郁的咄咄逼人。
她说,“你心里那么多愤怒,那么多仇恨,那么偏激,为什么要当警察,为了正义吗?是吗?你只是想用一种公权力来处决杀死桑家的凶手!从来都不是正义和善良在主导你的枪,是仇恨!让你这样子的人拿枪,得让多少人惧怕,让多少人流血。”
米和恨得牙痒,他无法想象殷天此时的孤立无援。
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被如此恶意的中伤,小天,他吁吁直喘,小天我来了。
他扑进琴房的时候。
庄郁正轻轻揉搓着陈念阳的头发,双目恶狼一样绞杀着殷天,“你让这些人流血的时候,我在干吗?我在救人,我去打听打听,我一天,一个月,我一年能救多少人!你!你才是刽子手!”
“小天……”米和轻轻唤她,殷天乍然一惊,猛地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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