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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锡枰听得云里雾里。
孙苏祺小声解释,“就是西城的姚局,部|委的严处,还有北土的雷局,其他我都不认识,他们刚才都来过了,都是看着殷天长大的长辈。”
“她这么有背景呢?”郭锡枰骇然。
“你不知道吗?我每次看你对她横眉竖眼的,还想说你胆儿可真肥,是个铮铮汉子。”
“完了,彻底得罪了,”郭锡枰咂舌,用鼻尖碰扫孙苏祺的鼻尖,像是玩上了瘾,“高烨呢?”
“5楼看着呢,邢局把审讯交给了二中队,啧啧,二中队啊,都是铁腕啊,他准是故意的,他今儿过来看你的时候,都哭了。”
郭锡枰心不在焉,蹭完鼻头,开始蹭额头,片刻不让孙苏祺离身,“你真嫁我,说话算数,不能我好了你就反悔。”
“出院咱就结,我已经让沈老师问酒店去了,她说她女儿结婚的酒席就办得特好。”
老莫看不下去,抖落一层鸡皮疙瘩,讪讪下楼。
她今晚自告奋勇留下陪殷天,把张乙安和老殷都轰了回去。
年纪大了熬不住,别再拖累出其他毛病。
殷天正百无聊赖,在床上干瞪眼,想着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被大惊小怪的看护。
手机被没收,没电视,没卷宗,没黑皮书,还熄灯让她早睡。
她闲得发慌,在床上燥得蹬腿。
病房门被悄悄推开,轮椅轱辘轱辘转进来,又把门轻轻闭合。
殷天不动了,侧头看着来人,幽暗中,米和无声无息地移到她枕畔,垂头不语。
窗外霓虹粼粼,水波一般给房间注入了灵动,让殷天又想起那无边无垠的弄堂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一时间谁都没开口。
像是较劲儿地攀比着持久耐力,最后还是殷天败下阵来。
“你当了高烨的辩护律师。”
“嗯。”米和轻哼。
“你把他打了。”
“嗯。”
“把头抬起来。”
米和蔫蔫抬头,眼中蓄满了泪。
“哭个屁啊,又没死!”殷天最看不上他蔫了吧唧的样子。
米和拿指头戳着她粽子般的左手,“疼不疼?”
“疼。”
“我也疼,”他委屈巴巴,眼皮一耷,泪水流了下来。
米和将脑袋枕在她小臂上,好半天才闷闷说,“你能不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顾惜你自己。”
“我就是想试试,摔下去的时候会想到谁?”
“那你想到了谁?”
“我以为我会想到桑国巍,想到胡志鑫,想老殷,想张乙安,可我在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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