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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日光透过林间落下斑驳的影，他的身上也斑斑点点的，被日光照亮的眼睛，越发黑，没什么感情似的，周身阴沉沉。

&esp;&esp;他心情肯定差到极点。

&esp;&esp;清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刚想出声叫他。却见他脚下一个不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猛地摔在地上。

&esp;&esp;她还没上前，卫昭已经快速地爬起，连身上的杂草都没拍，抱起树杈继续往前走。

&esp;&esp;同村来砍柴的人，瞧见这一幕，就笑了。

&esp;&esp;刘秀才在村里的风评很不好，连带着卫昭与蒋氏，在村里人的眼里，也变得不那么讨喜。

&esp;&esp;他们在背后，时常以取笑刘秀才没亲儿子，只有一个捡了别的男人不要的女人做妻子，还附赠一个不姓刘的孩子。

&esp;&esp;取笑得久了，连带着卫昭与蒋氏，他们也没好脸色。

&esp;&esp;“卫昭，你这么一个小娃娃，呈什么能砍柴啊，你有那力气吗？快回家叫你爹来。”

&esp;&esp;“他爹可没在家，应该去找去张梅，让你爹别老在旁人家的床上鬼混，让他回来砍柴。”

&esp;&esp;“让刘秀才回家？他还愿意回吗？他妻子蒋氏跟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少年勾搭上了，刘秀才不早气死了”

&esp;&esp;卫昭攥紧了拳头，他咬着牙，眼珠周围已经遍布了血丝，在那群人还在喋喋不休时，重重喊了声：“没有！我娘没有！”

&esp;&esp;“怎么没有啊，有人都亲眼瞧见了，你人小什么都不懂”

&esp;&esp;清辞走过去，她的脸色也很不好，脸色发白。垂下的指尖紧紧抠着衣角，双唇动了几下，本想解释几句，最终咽了下去。

&esp;&esp;“你们亲眼看到了？”

&esp;&esp;“我们没亲眼瞧见，有人瞧见了是孟辞来了，刚刚可没说你啊，我们就是闲聊几句，家里还等着烧柴做饭呢，没功夫跟你们这些小娃娃浪费时间”

&esp;&esp;方才说闲话的那些人纷纷散去。

&esp;&esp;清辞定定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有好些都是熟面孔，她跟刘秀云刚搬来刘家村时，他们还来瞧过，说了好一会子话。

&esp;&esp;其中就有刘秀云在刘家村的表弟，刘安民，但他说的是最多的。

&esp;&esp;许是见了清辞来，不好跟刘秀云交待，这才招呼着那群说闲话的人散去。

&esp;&esp;等人都走了，清辞才回神。卫昭就在不远处，他弯着腰，在拾方才掉在地上的树杈，只留了个黑压压的脑袋给她。

&esp;&esp;清辞不确定卫昭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方才他生了好大的气，也不知会不会连自己也怪。

&esp;&esp;她试探地叫他：“你这几日在做什么，我怎么没瞧见你。”

&esp;&esp;卫昭闻言，身子一愣。他捡干柴的手颤了几下，而后才稳稳地拿起。

&esp;&esp;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他此时的状态，恨不得将他整个人藏起来，“没做什么，一直在家。”

&esp;&esp;说完，他闭紧了嘴巴，眼捷颤抖几下，像是要抬眼，最终还是落下。

&esp;&esp;只视线盯着林间的土路，人影在他眼下摇晃，晃得他看都看不真切。

&esp;&esp;清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察觉出，卫昭似乎不太想见她，连头都不愿意抬。

&esp;&esp;她便想到，许是他因为蒋氏这件事埋怨她，现下想要跟她拉开距离。

&esp;&esp;确实也该埋怨她。

&esp;&esp;清辞心里不太好受，但也没有办法。她又向前走了半步，却发现卫昭的后背几近僵硬，又忙停下。

&esp;&esp;“我就不耽误你回家了，先走了。”

&esp;&esp;她说完，步伐匆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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