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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月一边焦急的喊着“宴宴”,一边伸手掐着宴宴的人中。
刚才和宴宴闹着玩掐他脸的时候,半点力都舍不得出,这时却恨自己力气太小,使劲把宴宴人中掐了一个深深的红印子。
宴宴被她掐得太疼了,终于睁开了眼睛。
胡秋月喜极而泣,哽咽着道:“宴宴,你醒了,你吓死娘了!”
宴宴迷迷糊糊,一脸茫然,发了一会呆,好像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一翻身坐了起来。
刚刚一动,他忍不住“哎哟”了一声,胡秋月忙紧张的问:“哪里疼?”
宴宴低头看了看露出的小手臂,上面布满了泥土和细小的擦伤。
他刚才滚坡时,怕划伤了脸,急中生智,用手护住了头。手上伤痕累累。
他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摸摸小脸,摸到的地方疼,且有不平整的划痕。
他瘪瘪嘴,眼尾迅速红了。
他抬头望着胡秋月,圆圆的杏眼盈满泪水,拖着哭腔对胡秋月道:“你看,手划破了,脸也划破了!哼,可怎么办啊?要破相了!”
胡秋月见他醒来就担心这个,虽然小哥儿和姑娘一样爱惜自己的容貌,但他这明显担心太过了。
见他没事,她没好气的道:“破就破了,谁让你不听话!让你不要爬树非要爬,能怪谁?”
宴宴伤口疼,受到了惊吓,见他娘不但不安慰他,反而骂他,这一下可委屈得不得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刚才憋在眼里的泪水像开了闸门的小溪水,沿着沾满灰尘的脸蛋滚滚而下,把脸上的灰尘冲开一条道路,露出细腻嫩白的皮肤。
见他哭了,胡秋月不免心疼,舍不得再说。
白竹忙坐过去搂住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还没说话,就听见那小汉子语气急促的道:“宴宴,别哭!不会破相,都是些小擦伤,不会留疤的。”
宴宴听见不会留疤,马上停止了号哭,抽抽搭搭的道:“立维哥。”
白竹一听,原来都是熟人啊,不过这小汉子是谁啊?他可不认识。
原来这小汉子叫李立维,两三岁时随他爹李大贵一起逃荒来到桃树村的。
那一年,他老家发洪水淹死了很多人。他家房屋垮了,庄稼颗粒无收,活不下去,他们一家逃荒到这里。桃树村的善良的村民收留了他们。
外来人口是没有田地的,幸亏李大贵会打猎。他们为了活下去,搭个茅棚,住在后山上,靠打猎,挖野菜为生。
他们一家人善良,勤快,打猎之余在后山上开垦了一些荒地,又从牙缝里抠出几两银子买了两亩薄田,就这样在桃树村扎下根了。
他小爹也是个哥儿,本姓胡,和胡秋月三百年前是一家。
胡秋月心善,见他们一家可怜,接济了不少。他小爹感念胡秋月,就让李立维喊他大姨。
可惜他小爹逃荒时饿伤了,一直身体不好,五年前一病不起,丢下他和他爹,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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