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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平时很少做针线,这时见两人都在缝,不免心痒,也要缝。
胡秋月怕他缝错,浪费布料,只让他缝短裤。
她先仔细教了一遍,叮嘱道:“慢慢缝,针脚细密些,不清楚的就问,可不能缝坏了!”
宴宴聪明,一说就懂了,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看我的!”
三人低头飞针走线,忽然宴宴大声叫道:“哎哟,怎么成这样了?”
白竹忙抬头看他,宴宴撅着嘴巴,把手中的短裤伸到胡秋月面前道:“娘,怎么成这样了?这多出来的是什么?”
胡秋月接过来一看,裤裆没有对齐,缝出来一边长一边短,宴宴不知道长出来的是什么,不知道怎么缝了。
胡秋月抖动手中的“四不像”,又好气,又好笑,伸出食指戳在宴宴的脑门上,咬着牙骨骂道:“你呀!教你的时候没耐心,不好好听,看看你缝的是个啥!”
宴宴不好意思,一头扑在她怀里,仰头笑道:“缝衣服好难!听你说的容易,怎么我一动手就成这样了!”
胡秋月一边拆,一边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平时让你学着做针线活,总也叫不动。看看你这手艺,啧啧,以后嫁人了,看婆婆相公不打你!”
“娘!”宴宴不好意思,滚在他娘怀里,小猪吃奶似的,一阵乱拱。又扭股糖似的,抱着他娘一阵猛摇。
胡秋月被他摇得头晕,一边笑,一边往外推他。
白竹见他娘俩闹得热闹,早就忘了手中的针线活,双手抓着衣服,呆呆地望着他俩,脸上不知不觉的跟着露出笑容。
张鸣曦在园子里栽辣椒秧,见这边笑得热闹,探头从竹篱笆上往这边望,一下子看见了白竹。
白竹面朝着园子,夕阳的余晖斜斜的照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
他望着娘和宴宴,眉眼弯弯,嘴巴咧开,笑得露出一嘴白牙。
张鸣曦从来没见过白竹笑。
白竹和宴宴关系好,两人经常相视而笑,但白竹只是嘴角上挑,弯弯眼睛,从来没有咧嘴笑过。
张鸣曦第一次见白竹笑,觉得那个笑容像是个漩涡,把他一下子吸进去了,拉着他往下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竹,看的时间长了,才发现他的笑有些不对劲。
他脸是笑的,嘴是咧开的,可是他的眼睛,那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羡慕,深深的羡慕!
他知道白竹物欲极低,对别人的好东西,基本上是视而不见,很少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今天宴宴扑在娘怀里撒娇,却让他羡慕了!
张鸣曦觉得有一只大手紧紧攥着他的心脏,还在使劲的往下扯,让他疼得不能呼吸!
可怜的白竹!
从来没有感受过舐犊情深,从来不知道撒娇是什么滋味!
白竹呆呆地望着宴宴,张鸣曦在篱笆后面呆呆地望着白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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