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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巴特尔警司又望向德斯帕。
&esp;&esp;德斯帕点头同意。
&esp;&esp;安妮几乎喘不过气:“是的……是的,是这样。”
&esp;&esp;“你这是干什么,老兄,”罗伯茨不耐烦地说,“让我检查一下——没准他只是晕倒而已。”
&esp;&esp;“不是晕倒,很遗憾——法医没来之前,谁也不能碰他。各位,夏塔纳先生是被谋杀的。”
&esp;&esp;“谋杀?”安妮惊怖而难以置信地喘着气。
&esp;&esp;德斯帕瞪着眼,眼神茫然。
&esp;&esp;“谋杀?”洛里默太太尖声追问。
&esp;&esp;“上帝啊!”这是罗伯茨医生。
&esp;&esp;巴特尔警司缓缓点头。他的模样活像一尊产自中国的满清官吏陶瓷像,面无表情。
&esp;&esp;“他被人捅了一刀,”他说,“这就是死因。捅了一刀。”
&esp;&esp;随即,他突然发难:“今晚你们谁离开过牌桌?”
&esp;&esp;四个人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丰富——摇摆不定。他看见了畏惧、顿悟、愤慨、沮丧、恐慌,却未能捕捉到任何能直接说明问题的线索。
&esp;&esp;“怎么样?”
&esp;&esp;片刻的冷场后,早已起身如接受检阅的士兵般挺立的德斯帕少校平静地开口了,清瘦而不失智慧的脸转向巴特尔。“印象中我们每个人都曾先后离开牌桌——去拿饮料,或者往壁炉里添柴火。我两件事都做过。我走到壁炉旁边时,夏塔纳先生在椅子里睡着了。”
&esp;&esp;“睡着了?”
&esp;&esp;“嗯——当时我以为他睡着了。”
&esp;&esp;“也许是睡着了,”巴特尔说,“也许那时他已经死了。这一点我们会立即着手调查。现在请各位移步到隔壁房间。”他转向身边一直沉默的人,“瑞斯上校,麻烦你陪他们去好吗?”
&esp;&esp;瑞斯点点头,表示会意。“好的,警司。”
&esp;&esp;四位牌友缓缓穿过那扇门。
&esp;&esp;奥利弗太太跌坐进房间另一头的椅子,低声抽泣。
&esp;&esp;巴特尔拎起听筒打了电话,然后说:“本地的警察马上就来。总部命我接手办理本案。法医也会尽快赶到。波洛先生,你看他死了多久?我估计超过了一小时。”
&esp;&esp;“同感。但没法更精确了——不可能精确到‘这人死了一小时二十分四十秒’。”
&esp;&esp;巴特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esp;&esp;“他坐在壁炉正前方,会对死亡时间的推算有轻微影响。我担保法医肯定会说死亡时间多于一小时,不超过两个半小时。谁都没听见或者看见什么。不可思议!凶手冒的风险太大了,夏塔纳可能会喊出声啊。”
&esp;&esp;“但他没喊。运气在凶手一边。朋友,你说得对,真是一步险棋。”
&esp;&esp;“有什么想法吗,波洛先生?关于动机之类的?”
&esp;&esp;波洛缓缓答道:“嗯,关于这一点,我有话要说。请问——夏塔纳先生没暗示过他今天请你们来赴的宴会是什么性质吗?”
&esp;&esp;巴特尔警司好奇地望着他。“没有,波洛先生,他什么都没说。为什么问这个?”
&esp;&esp;远远传来门铃声,还有人叩响门环。
&esp;&esp;“我们的人来了。”巴特尔警司说,“我去带他们进来,过一会儿我们再详谈。先办例行公事。”
&esp;&esp;波洛点点头。巴特尔出去了。
&esp;&esp;奥利弗太太仍在啜泣。
&esp;&esp;波洛走到牌桌边。他什么都没碰,只是端详着计分纸,时而摇摇头。
&esp;&esp;“愚蠢的小男人!哎,愚蠢的小男人。”赫尔克里·波洛喃喃自语,“装神弄鬼想吓唬人,幼稚!”
&esp;&esp;门开了,法医提着箱子走进来。本地警局的局长跟在后面,正与巴特尔交谈。接着来了一名摄像师。大厅里还有一名警员站岗。
&esp;&esp;刑事案件的例行侦查程序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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