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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3页）

&esp;&esp;他声音放到最低，喃喃。嘶哑。

&esp;&esp;“嗯？”

&esp;&esp;小姑娘若有所觉地拿脑袋蹭了蹭他的下颌线，鼻腔软软地应一声。

&esp;&esp;“比赛加油。”他说。

&esp;&esp;明明一句很简单的祝愿，程京闻也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讲。

&esp;&esp;前排的司机听见，从后视镜觑一眼。

&esp;&esp;“哎，你要当面跟她讲才有用啰。”

&esp;&esp;“……不。”

&esp;&esp;程京闻顿了顿，摇头。

&esp;&esp;“情侣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说，”司机打着方向盘拐弯，“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拧巴。我当年追我媳妇儿，嘿，就是靠这张脸皮。”

&esp;&esp;“我们分手了，”他平静地阐述，“这样说，不合适。”

&esp;&esp;司机愣了一下，“那你还抱……”

&esp;&esp;“是很卑劣的行为。”

&esp;&esp;街边飞速倒退的路灯，在他脸上投落明明灭灭的光。不甚明显地扯动嘴角，轻声：

&esp;&esp;“但与我这个人，相得益彰。”

&esp;&esp;这声音充斥厌弃。

&esp;&esp;司机不由再从后视镜里看一眼——

&esp;&esp;这位从张口便有一点儿压迫感的男人，很薄情寡义的长相。但眼睛一直低着，即便光线昏暗，也能觉出望向怀里姑娘的温柔。

&esp;&esp;“所以，我配不上她。”

&esp;&esp;男人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脸侧的发，最缱绻旖旎的声音，讲出残酷的话。

&esp;&esp;“欸别这么说，”司机宽慰他两句，“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我追媳妇儿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她后来，就是喜欢我。喜欢——不就说明，至少我还有一点可取对吗？放手去追，鲜花，表白，能上的都上，别想东想西的。”

&esp;&esp;或许是被他一番糙话镇住了。

&esp;&esp;男人良久没有张口。片刻，缓缓道：“我不能太明显地追求她。”

&esp;&esp;说的是中文，但司机反应了很久才听懂。

&esp;&esp;“怎么，”他皱起眉，“你还要等人家女孩子来开口吗？”

&esp;&esp;“嗯。”

&esp;&esp;“你这不是……”

&esp;&esp;他没有理会司机。

&esp;&esp;淡声，更像说给自己听，“这样，她丢掉我的时间会短一点。”

&esp;&esp;恰好驶进一条商业街。

&esp;&esp;路边一家儿童玩具店，橱窗里的布娃娃被来往的大人与小孩挑选。

&esp;&esp;一个小女孩拿着一只绵羊玩偶，望见一只兔子的，便立刻把手里的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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