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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闻小屿的脊椎开始僵硬。他忐忑不安，被带到医院，浑身别扭跟在闻臻身后上楼，临到病房门口了不愿往前，被闻臻捉住手腕拖进去。

&esp;&esp;闻家良等了半天，见两个孩子进来，直起身，“来了啊。”

&esp;&esp;闻小屿紧张站在闻臻身后，憋半天，傻乎乎朝老人鞠了个躬。闻家良被逗笑，温声道：“坐着吧。”

&esp;&esp;闻臻坐下来，闻小屿就跟着坐下。闻小屿过去在杜家生活的所有信息，闻家良已从妻子口中全数知晓，他没有问那些，术后精力有限，也不寒暄其他，便单刀直入：“小宝之前在哪里读大学？”

&esp;&esp;“首都舞蹈学院。”

&esp;&esp;“学跳舞的？”

&esp;&esp;闻小屿“嗯”一声。闻家良问，“学的什么舞？”

&esp;&esp;“中国古典舞。”

&esp;&esp;“学多久了？”

&esp;&esp;“从小就开始学。”

&esp;&esp;这倒是出乎闻家良意料。在妻子的描述中，杜家夫妻贫困且素质低下，拖累得小孩连大学都读不成，却没想到他们竟愿意供小孩从小学习艺术。

&esp;&esp;闻家良说：“过几天就让你哥哥带你回学校申请复学，你好好上学，其他什么都不要管。正好你哥哥在首都工作，万事都有他照顾你。”

&esp;&esp;闻小玙怔怔地，好像还在做梦一般，“我可以回学校去了吗？”

&esp;&esp;闻臻看他一眼，移开视线。闻家良心疼不已，“当然，学业可不能耽误。”

&esp;&esp;他们没有在医院呆很久，上年纪的父亲需要休息，闻臻带闻小屿离开医院，下楼时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临时有重要事项安排。公司刚在首都成立分公司没两年，万事仍需要他亲自审理，闻臻下到地下停车库，直接将人一齐拎上车。

&esp;&esp;闻小玙已经麻木：“又去哪里？”

&esp;&esp;“我家。”闻臻在市里单独有一套公寓，自工作后就常住在那里，后来去了首都，房子便闲置下来。一直到这次回来和父母一同找他们的闻家幺儿，才又住回公寓。

&esp;&esp;“去你住的地方做什么？”

&esp;&esp;“我临时有工作，需要回去一趟。”

&esp;&esp;“我不去。”闻小玙说，他想下车。

&esp;&esp;闻臻随手按下车锁，启动车，“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esp;&esp;“你”闻小玙生气，“你这个”脑子里直想骂人，嘴却笨得要命，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esp;&esp;闻臻提醒：“系安全带。”

&esp;&esp;“你太不讲道理了！”

&esp;&esp;闻臻倾身过来，抬手按到闻小玙脑袋旁边。闻小玙下意识往后缩，双手握起挡在身前，睁大眼睛警惕望着闻臻。闻臻垂眸扫他一眼，两人的距离很近，温热呼吸交汇，他看到闻小玙紧抿的唇，唇色淡红，细腻柔软。

&esp;&esp;闻臻拉下安全带，绕过闻小玙，插好插扣，回身开车。闻小玙僵硬片刻，才小小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esp;&esp;闻臻的公寓位于商圈中心，十八层，装潢极度简约，黑白灰三色，只有必要的软装，偌大一个房子空空荡荡，没有半点生活气息。闻小屿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现代艺术展览馆。

&esp;&esp;“随便玩。”闻臻换鞋进屋，走进厨房。

&esp;&esp;闻小屿莫名其妙，“玩什么？”玩空气？

&esp;&esp;闻臻从冰箱拿出一瓶水，随手扔给闻小屿，然后转身进书房，扔下一句，“电视柜下面的抽屉，自己找。”

&esp;&esp;鞋柜里没有

&esp;&esp;李清放下热腾腾的菜，左看一眼闻臻，安静吃饭，右看一眼闻小屿，端正坐着等她上桌，看也不看他哥一眼。

&esp;&esp;“哎呀，怎么都不高兴了。”母亲不由分说“指责”闻臻，“哥哥怎么回事？不要惹弟弟伤心哦。”

&esp;&esp;她这么一说，闻小屿反而很不自在，主动开口：“我没有伤心。”

&esp;&esp;母亲说，“小宝骗不过妈妈的，每次一到饭点你都好积极，今天却一点兴致都没有，一看就是不开心。”

&esp;&esp;闻小屿脸一红，开口就是结巴，“没，没有吧”他看起来有那么爱吃吗？

&esp;&esp;闻臻好像勾唇笑了一下，闻小屿若有所觉抬头去看，闻臻就面无表情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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